“与木劫相比,哪个要强些?”陶闲捏着下巴问道。
“所谓人鬼五劫,分别是金、木、水、火、土这五行劫。金劫是初始之劫,渡过了这一劫,也就意味着正式成为了修行者。只不过生人渡的是阳五行劫,鬼渡的是阴五行劫,人曰人修,鬼曰鬼修罢了。兄台说的木劫乃是第二劫,自然要比金劫厉害许多。”
听着虎伥娓娓道来,陶闲心里顿时有了底,这虎主连金劫都没渡,说到底还是个雏儿,怕它作甚。万一应付不了,还有陆小露这只萝莉大佬罩着呢。
“走!带我去弄死它!”陶闲挺起胸膛,一股浩然之气喷薄而出,自信得无与伦比。
虎伥怯懦的摇了摇头,没精打采的道:“别去送死了,你不是它的对手,快走吧……”
“好,我可以下山,走之前我想问问你,你觉得你体内那一丁点良知还能坚持多久?”陶闲凝视着那只虎伥,换了一种思路劝道。
“我……”虎伥顿时默然。
“所以说你这种人最可恨,难怪有人会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这次放过我仅仅是因为我是龙溪镇的人,那下次不是龙溪镇的人呢?你就觉得活该,觉得心安理得了吗?收起你那可笑的原则吧,这只不过是你最后的遮羞布而已。”
陶闲突然大声训斥道:“你以为你的虎主真会放过你?自堕噩梦中人,永远都会沉睡于噩梦之中。与其说是你对虎主的忠诚,不如说是它对你本就屈辱的灵魂的反复践踏,直到最后把你仅存的一点人性泯灭掉,这般下场你就高兴了?”
“不能听命于自己者,就要永远受命于他人。醒醒吧,听听你内心的声音。是一时冲动,搏出一个未来;还是安于现状,永世不得翻身。你自己选择一回,行不?”
陶闲一席话说完,重新感悟到了哲学家之魂,这才是原来的自己。
“可是我……”虎伥的内心动摇了,尤其是陶闲那句“不能听命于自己者,就要永远受命于他人”,这句话像一涓清流,奋力的灌溉着自己早已因失去希望而干涸的心房。
可是人最根源的恐惧来源于死亡的最后一刻,虎伥永远也无法忘记自己当初身为人时,被那只虎主啃食心肝的画面。那种深入到骨髓的恐惧与痛苦,让它迟迟不敢下决定。
陶闲察觉到了它的犹豫,走上前去,轻轻的拍着它的肩膀道:“孩子害怕黑暗,情有可原;但真正的悲剧,是人到壮年时却恐惧起光明。为了自己的良知而奋斗,这有什么可恐惧的呢?”
虎伥被陶闲接二连三的顺口溜激的战意蓬勃,双眼迸发出了炙热的希望之光:“对,兄台说的对!就算拼个魂飞魄散,也比现在浑浑噩噩,我自犹怜强!我这就带你去弄死它……”
“慢着……”陶闲突然制止道。
“兄台你?”虎伥顿时焦急了起来,可不能刚给了希望就反悔啊,这种折磨鬼也受不了啊!
“任何没有准备的战斗,都是去送死。把这句话好好铭记于心,待会我要考你的……”陶闲摸了摸下巴,老奸巨猾地道。
“有理!”虎伥很狗腿的点了点头,偷偷地打量了陶闲一眼,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
……
“虎主,您要的人我给您抓来了。他就绑在前边那棵树上……嘻嘻……”虎伥屁颠屁颠的在前头领着路,模样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这几日都有收获,最近你干的挺不错!”那虎主与一般老虎长相无异,皆是四肢着地而行,只不过虎主的瞳孔为深绿色,口能出人言,倒是与一般老虎不同。
“你个王八蛋,我信了你的邪!你个背信弃义的小人!”陶闲果真被绑在一棵树上,听见来人声响,便放肆的大骂起来。
“吼吼吼,这人还挺有精神,很好……很好……”虎主对虎伥抓来的生人很是满意。
“你就是虎主?妈了个蛋,你要小心你身旁这个小人,它刚刚还说要和我一起弄死你!呸!你这出尔反尔的狗杂种!畜生!”陶闲朝虎伥狠狠的啐了一口,可惜距离太远。
“吼……怎么回事?此人说的可是真的?”虎主鼻孔喷着白气,一脸震惊的望着虎伥。
虎伥倒是指着陶闲狂笑起来:“这个傻瓜,还想骗我一起杀掉您,哎呦……说了好多令人感动的话哟,什么‘不能听命于自己者,就要永远受命于他人’,你瞧这话说的多好,哈哈哈……”
“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生,枉我当初还以为你良心未泯,还想替你出头,不曾想你编出什么不害同乡的幌子,就是要博得我的同情!狗日地你竟然和我玩无间道!”
陶闲只感觉到了深深的欺骗,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之感涌上了他的面容,狰狞而又扭曲可怖。
玩大了,这次真的玩大了……
虎伥往前走了几步,得意的笑道:
“您今儿个教了我这么多话,那我也教您一句。不要相信任何鬼说的话,鬼话怎么能信呢?哈哈哈……记住了,背下来,到了阎王那可是要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