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个天,敢情这秘籍还有一次性的啊……
陶闲失望的将小册子一摔,风一吹,恰好掀开了第一面,上面突然显出一行字来:“我滴个天,敢情这秘籍还有一次性的啊”。
陶闲不可思议地道:“什么鬼?这册子怎么把我心里话写出来了?”
“这是传功魂簿,上面字虽然没有了,但还可以重新记载文字。只要你捏着这本册子,心里想什么,上面就会出现什么字。”陆小露耐心的解释道。
“这么神奇?我来试试!”陶闲的好奇心再一次被激发,捏着这本蓝封小册,给它先命了个名字。
“《子乱语》?陶闲,这是什么意思呀?”陆小露望着这本册子的封面,不解地道。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从前有个文人名叫袁枚,他老先生写了一本书叫《子不语》,里面专门记载一些怪力乱神的事。哈哈,今有我陶闲来承其衣钵,我也把自己在这个世上看到的一些灵异鬼怪给记录进去。不说超越,但贵在真实……”
“原来废弃后的传功魂簿,还可以这样使用么?”陆小露似受到了什么启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是自然,这就是创意。嗯……这些个破木钉子是什么玩意儿,这也能当宝贝?”陶闲捏着一枚黑漆漆的尖木头疑惑地道。
陆小露的神情似有些畏惧,小屁股轻轻的往外挪了挪,一本正经的道:“你可别小瞧这些木钉子,这些都是雷劈木,而且是最上乘的桃木料。乃是道家驱鬼降魔不可多得的宝贝,我要不是使了些法门,都不敢捡它们回来呢!这东西就连城隍都畏惧三分,那死龙套收集了这么多枚雷劈木钉,怕是没安好心。”
“这么厉害么?咦?你们怕不怕?”陶闲调皮的将手中木钉子往闲事鬼身边靠了靠。
“陶……陶公子……这个玩笑可开不得!”闲事鬼急忙跳到一边,那神情就如同邻家的小男孩捏着一只死老鼠吓小女孩一般,惊恐万状。
“陶闲调皮!快快收起来,别吓着它们……”陆小露无奈地摇了摇头,打着圆场道。
“哦……”陶闲悻悻的将手中木钉子放回包裹里,摸着下巴思索:“要有个弹弓就好了……”
“陶闲,这般我强行运功,鬼脉似又受损了,接连七天我可能都会待在玉玦里闭关,你要小心谨慎些,喏……这支小花骨朵你且收好了,紧要关头把它捏碎,可以唤我出来一次。”陆小露捏着一朵小花,打了个哈欠,神情颇为憔悴。
哟,保命的护身法器啊。呵呵……区区七天而已,我陶闲好歹也是有识之士,会这么高频率作死么?
“嗯……快进来歇息!”陶闲把那支洁白如玉的小花骨朵收进了怀里,接着把水玉封玦拎了出来,陆小露随即化作一朵蓝色小火苗,进入到了玉玦里。
“陶闲!陶闲!”门外传来了王大爷焦急的叫喊声。
“来了……”陶闲见王大爷背着一个大红布包裹,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
一打开,里面露出十锭银子,另外还有一些吊钱和碎银。
“大爷……这……”陶闲望着这些银子,不禁疑惑起来。
“这原本就是给你攒着的,一些给你留着作赶考时的盘缠用,一些留着给你娶媳妇用。你这反正要走了,索性全都带上,出门在外,没点银子傍身怎么行……”王大爷望着那一堆银子,颇有成就感地道。
“不行……这些都是您辛辛苦苦攒的,我不能要!”陶闲摆了摆手,内心其实是抗拒的。
“什么话,咱爷俩谁跟谁啊?别再说怪话了,全拿着!不然你大爷我就真生气了!”王大爷双眼一瞪,露出一副不能拒绝的表情来。
“那好,我就只拿其中些许,至于那些留着娶媳妇用的,您还是先替我攒着。我这一路还不知会遇到些什么,身上银子一多,反倒不安全了。”陶闲见拗不过,只得采取折中的法子。
王大爷一想陶闲的话也有些道理,遂也不再坚持,最后好说歹说,让陶闲带了三十两银子在身上。
接着又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道:“我在长洲府还有个妹妹,名叫王忠花,这是她家住址,她和我妹夫都是正天教的道士,说不定能祛除你身上的邪灵。不管有用没用,你一定要去寻她,等祛了你身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再好好回龙溪镇来娶个媳妇,老老实实的陪你大爷过几年安生日子。”
王大爷说话间,眼角又流出两行浊泪来,陶闲见之不忍,发自肺腑地邀请道:“大爷,要不您和我一块儿走吧。”
王大爷摇了摇头,揩了一把泪笑道:“一把老骨头咯,路上定然会拖累你。再说,我要走了,谁留下照看你母亲的坟茔?阿愁……可是最爱干净的了……”
“大爷,我真的不姓王么?”陶闲忍不住又作起死来。
“姓你个王八犊子!拿钱!收拾!滚蛋!”
……
……
陶闲离开三日后,小小的龙溪镇重归于平静,火烧李家祠堂的事,也终将随着时间的侵蚀而在人们的记忆里渐渐遗忘。
正当李家人忙着修葺祠堂时,一位相貌丑悴的道人闯了进来,大大咧咧的问道:“你们谁知道陶闲在哪?”
李传嗣站在竹梯上,好奇的朝他望了望:“陶闲?这小子中了邪,已经离开龙溪镇了……”
“什么?我日他个仙人板板哦……”
相貌丑悴的道人大惊失色,忍不住咒骂起来,若这小子还带着那块劳什子的玉玦明目张胆的到处乱晃,吃枣药丸!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