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它,就是它,绿眼珠子,身上一股水鬼的羊骚味,没跑了!”
陶闲很不满的瞪了蠢鬼一眼,撇着嘴道:“这货就是嵬岭之主?水平也太次了些吧!”
“不……它只是嵬岭之主的一缕分魂化身。”陆小露恢复了平时的表情,继而又喝道:“说,你把王大爷的人魂藏哪了?”
陶闲那一口唾沫似是伤他不轻,嵬岭之主分魂的那一双绿瞳忽明忽暗,隐隐有崩溃的迹象。可它却拼着最后一口力气,对陶闲狞笑道:“想要我身上这人的人魂,拿水玉封玦来换。”
“什么水玉封玦,听都没听过,我可是老实人,你别瞎说。”陶闲使劲的摇头,表演的可走心了。
“哼……吾乃嵬岭之主,山上的一草一木都逃不脱我的法眼,那晚在嵬岭上要不是怕那城隍老儿出手,你焉能活到今日!”
陶闲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穿越那晚,竟然如此凶险,灭了那三只女鬼,没想到还有一只黄雀在后。
这世界果然可怕!
突然陶闲有些后悔那日的作死行为,早知道就不进那城隍庙了。雷电啊雷电,你错劈了一个好“人”呐!
但陶闲坚信一个道理:但凡不能杀死你的,最终都会使你更强大。
既然已被戳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一块玉和亲人的生命,孰轻孰重,这点陶闲拎得很清。
只是有些对不起陆小露了……
但没关系啊,玉要是没了,不正好可以让陆小露去揍那只连盒饭都领不起的死龙套嘛!
一致对外,这才是房东与租客的正常关系啊!
“我可以拿水玉封玦来换,在哪交易?”陶闲心中算盘珠子打的响亮,遂有恃无恐地道。
“今儿午夜子时,来李家祠堂后的池塘岸,若误了时辰,你就等着替那人收尸吧,唉哟……魂要散了,要散了。”嵬岭之主刚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倏而语调一转,又哀嚎了起来。
陶闲与众鬼:“……”
嵬岭之主的分魂在弥留之际,还挑衅的望了陆小露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最后才慢慢散去。
陆小露将枯藤缚法一收,陶闲顺势接过,将王大爷的躯体背进屋里。
“人魂要回来了,这人能醒么?”陶闲见王大爷躺在地铺上如植物人一般,不免忧心忡忡的问道。
陆小露细细查探了一番,宽慰道:“此人心口尚温,只要在天亮前能将人魂接回,再歇息半宿定能无恙。”
闲事鬼亦忧心道:“此事怕没这么容易……”
“你和我想的一样……”陶闲点了点头,亦是忧心忡忡。
“怕什么,还有我呢!”陆小露自信的拍着小胸脯道。
“那嵬岭之主要真忌惮你,直接就吓软了,必会老老实实的把人还来。可它一缕分魂还敢约我子时池塘边见,语气嚣张,想必这货还有什么撒手锏没使出来。”陶闲摸着下巴,冷静的分析道。
“陶公子所言甚是,这嵬岭之主并非浪得虚名,在下自做鬼以来,还未遇到过如此阴邪狡诈之辈,它既是嵬岭之主,必有其过人之处,不可不防啊!”闲事鬼颇为赞同,又接着叙述道:
“在下暗自调查了它半年多时间,发现一件奇事!”
“那货虽名嵬岭之主,但却从未见他栖身嵬岭,反倒是每次到了池塘地界便没了踪影。而李家祠堂后面那方池塘,怨气戾气甚重,最易修炼邪法。因此在下很是怀疑,这方池塘就是那嵬岭之主的宿命之地。”
“什么是宿命之地?”陶闲好奇地问道,一脸对新知识满是渴求的样子。
“所谓宿命之地,有两种说法,于生人来说是出生之处;于我们鬼而言就是死亡之地,生人死了便生了鬼嘛。而宿命之地对于魂体来说有极好的滋养作用,修炼阴法能事半功倍。因此在下判断那方池塘便是嵬岭之主的身殒之处,即宿命之地也!”
闲事鬼挥了挥衣袖,潇洒的讲解完毕,胖胖的脸上,肉一颤一颤的。
陶闲点了点头,又打趣道:“你也是胆肥,调查的这么细致,就不怕那嵬岭之主吃了你?”
“陶公子哪里的话,在下几名好友皆丧于那货之口,我闲事鬼,啊呸!我柯难与它有不共戴天之仇!此仇若不报,我闲事鬼枉为鬼,我柯难枉曾为人!大丈夫当节义死,有何惧也!”闲事鬼将头一昂,正气凛然道。
“说得好……”陶闲被它一番言语所染,激动地鼓起掌来。
仔细咂摸它刚才的话,陶闲突然一愣,惊骇地颤抖道:“你说你生前叫啥名儿?”
“嘿嘿……贱名不足挂齿,在下生前名‘柯难’是也!”闲事鬼将手一拱,自豪的道。
“嚯呀!泥奏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