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二啊,此时不敲诈你更待何时!”
“五十就五十,成交!”
“成交!”陶闲点了点头,出来玩还小赚了一笔,他很是得瑟满意。
吕二虎装出一副亏血本的落魄模样,心里早乐开了花,他舅可是答应给他三两银子呢!
“你俩偷偷滴哩咕噜干哈呢?干哈呢?想吃我一记大嘴巴子是不?能不能消停点儿?”唐诗轩正撅着屁股,在门槛上绑着线,他做这种琐碎事情时,最容不得他人吵吵嚷嚷,顿时回过头来怒骂道。
“陶闲,这莽道士竟敢骂你,我来替你出气!”陆小露气鼓鼓的从陶闲背上溜了下来,对着唐诗轩的屁股上来就是一脚。
唐诗轩哪料得到这手,猛然被人踹了一脚,登时身体受力前倾,整张脸都撞在门沿上,鼻血“哗”的一下流了出来。
唐诗轩捂着鼻子爬起来,见金土生离自己最近,这不是他还有谁。霎时怒气冲天,抓着金土生就是一顿猛扇:“你彪啊!你是不是彪啊!小脚踹得还挺麻溜溜地啊!功夫这么好,你咋不去上台唱戏,下江湖走镖呢?”
金土生被他扇得头晕目眩,上气不接下气,嘴里直道:“不是我……不是我……”
陆小露见唐诗轩鼻青脸肿还打错了人,小孩心性一起,调皮的大笑了起来。
陶闲望着陆小露登时哭笑不得,吕二虎却是一副死了亲舅一般的模样,忙扑身上前拦住,跟着告起饶来。
“二虎啊,你舅怕是不成啦,快带我看郎中去吧!”金土生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心中委屈万分,本来这就闹鬼,只想逃离此处,再也不想见到这莽道士了。
吕二虎也存了同样心思,生怕一个不留神得罪了这尊暴力神,假模假样的扶起他舅,朝陶闲道:“陶兄,我先带我舅看郎中去,这里你先帮衬着,回头再来找你……”
“嚯呀……有没有搞错啊!这是你家还是我家啊!”陶闲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在心中大骂吕二虎这等不负责任的行为。
接着慢慢往外挪了几步,想离唐诗轩远远的,真是不想与这种人靠太近啊。
唐诗轩不以为意,啐了几口唾沫,擦了几把鼻血,接着埋头苦干了起来。
一盏茶过后,却听他抱着头哀嚎起来:“哎呦我滴个祖宗,这人要是一倒霉,真是靠山山倒,靠河河干,看鸡鸡死,看狗狗翻。这红线不够了,咋整?”
“这破落旮沓哪这么废线呢?咋整?你说咋整?”唐诗轩挠着头,对着陶闲就是一通抱怨。
陶闲觉得冤枉的很,冲我抱怨有毛用啊!旋即双手一摊,双肩一耸,作“我也没有办法”状。内心却巴不得如此,这样陆小露便可以逃了。
唐诗轩却豪气的揽着陶闲的肩膀,竖着拇指道:“大兄弟!俺也不傻,看这虎了吧唧的老板也不是你啥亲戚,否则也不会带他外甥自己跑了,留你在这。俺虽然脾气暴躁,但最欣赏讲义气的好汉,你能走却没走,这义气嗷嗷地!”
“什么?原来我能走啊!我……我能飚脏话么?”陶闲顿时懊悔不已。
“捉鬼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最考究人的胆气,你能留下来,说明你还是挺有胆儿的。还有大兄弟,你身上这股子阳气很盛,若修行得法,道行必不弱于哥,你要有想法,哥愿替你跑跑路子,混个正天教外门弟子还是有戏的!”
……你是自来熟啊!谁要当你弟啊!谁要去混什么正天教啊!
“只是你这细皮嫩又滴,怕是得吃些苦头啊……”唐诗轩舔了舔嘴,满是戏谑的打量起陶闲来。
陶闲被他这眼神盯得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不禁慌忙的从他粗大的膀子下挣脱了出来,躲在了陆小露身后。
暴力基佬还是娇小萝莉,答案很明显啊!
陆小露顿时沉吟道:“不好,婆婆快要醒了,她脾气不是很好的,又受了重伤,要拼起来,我怕她吃亏……”
唐诗轩却迈着步子向陶闲靠近,笑道:“大兄弟,离哥这么远干哈?哥又不会吃了你……”
突然一阵阴风袭来,楼里的灯笼瞬间灭了数十盏,风声凄厉,如泣如诉,似满含怨念。
唐诗轩登时话头一止,鼻子四处猛嗅,突然郑重的拔出背上桃木剑来,大声喝道:“何方邪鬼,还不在道爷面前现身!”
“区区正天教一名外门弟子,还敢在我衡山鬼婆面前叫嚣?”
只见厅中央渐渐显出一道身影来,灯光昏暗,只看得出来人身形像是一位妇人,周遭的温度骤然下降,激得唐诗轩浑身一颤,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小露,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那妇人将手招了招,声音极是严厉,只不过气息似有些不足,微微有些颤抖。
“婆婆……你快走,这道人我来应付!”陆小露随即也显出形来,挡在唐诗逸与邓婆婆之间,娇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