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驰略尴尬地打了个哈哈,对那个逆着老邓手机灯光的牛仔女鬼笑笑,抹了抹自己的嘴角。
牛仔女鬼在白驰的示意下,摸摸自己的下巴,抹去奶油。也笑了。
“我叫薛彩儿,薛定谔的薛,你呢?”
白驰心说,你明明是薛仁贵的薛吧,薛定谔又不姓薛。
“老邓叔,这么叫你行吗。我叫白驰,咱们去那个放红羽绒服的杂物间看看。”
“呃,白——驰,你叫我老邓就行。你是张老板的侄子?”老邓不知道白驰其实是在跟薛彩儿说话。
二楼寂静又漆黑,老邓想着小伙子血气旺,跟他说说话胆子大些。最怕一声不吭,走着走着就剩自己一个人。
“白-痴啊你,你为什么叫那么傻的名字?你为什么流眼泪了?你为什么能看见我啊?”薛彩儿高兴的几乎要飘起来,在白驰身边荡来荡去,跟着白驰和老邓往二楼最里面走。
白驰眨眨眼,他想示意这会儿不方便跟你聊天,但不知道薛彩儿能不能领会。
“嗯,张云金是我三叔。他是这超市的老板,怎么一直不露面?”
白驰走到中间女装区,停了下来,旁边的衣架上,有不少红色系的冬款女装。
老邓见白驰突然停下,也不敢再往里走,随口回答说:“张老板是大忙人呗。”
“我三叔就数这个服装城生意最旺,不可能不搭理的。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说?”
薛彩儿站在白驰旁边侧着身子瞄老邓的眼睛,“你真厉害,他确实撒谎。”
老邓觉得有些冷,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我能知道啥?我就一外人,你是张老板侄子,按理说比我知道得多啊。”
白驰见老邓眼神飘忽,知道不给他来猛药,估计是不会老实说话的。正好旁边站了薛定谔,不,站了个薛彩儿,可以借借势。
“老邓叔,这超市闹鬼是铁定的了,你还替我三叔隐瞒,不怕闹鬼闹到你头上去啊。”
白驰手按在了旁边衣架上的一件红色羽绒服,对着薛彩儿使眼色。
“给我穿吗?这衣服太老气了,我不要。”
白驰把衣服从衣架上取下来,见老邓还在犹豫,又说:“那个红衣女专门找红色衣服来穿,我三叔又特地吩咐把红衣服都拿到二楼来——”
“你快放下,缠住你三叔的就是这种款式的。”老邓见白驰拎着衣服,又想到那天早上这羽绒服的袖子突然卷起勒张老板脖子的情景。
白驰没放下,反而把衣服的拉链拉开,两手撑开衣领在面前,作出一副要给人披在身上,穿上的架势。
薛彩儿有些不情愿地站在他跟前。
白驰就是想让薛彩儿穿着,营造出一种羽绒服穿给空气,空荡荡,吓一吓这老邓,看他说不说实话。
老邓看着白驰缓缓撑开衣服,两手提着衣领,衣服仿佛在面前立起来,好像被穿在“人”的身上了。
“这——你,你把手松开。”老邓有些吃惊,说话结巴起来。
红色的羽绒服掉在地上,发出轻微沉闷的声响。
“哎呦,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给鬼穿上衣服了呢!”老邓长长地呼一口气。
白驰拧着眉毛看了一脸无辜的薛彩儿一眼,弯腰把衣服捡起来。
“我穿不上啊,小哥哥,我是鬼呀!”薛彩儿鼓着嘴巴,有些无奈的摊手。
“啊,我就是看看这衣服有什么特别的,三叔不是说把她锁到杂物间了吗?”白驰掂量着羽绒服,吓人计划失败,看来薛彩儿是远远比不上马美英。有些尴尬,还好黑漆漆的老邓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