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我们都安全了,”男人转身向门外边走边嚷,“你们快去救其他人吧,谢谢你们。”
又是一阵轰鸣,铲车摇摇晃晃地从门前消失。
既然人家一家大团圆,他也洗清了嫌疑,董锵锵就向对方借手机,想给郑春花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哪儿了。
郑春花的手机有信号却没人接,他还在纳闷,正要挂了重拨,就听外面又传来由远及近的“哒哒”声。
难道是铲车去而复返?四人齐齐把目光投向门外。
绵绵阴雨中,停在门外的却不是铲车,而是辆火红的越野摩托和一个风一样的女子。
“嘿,真不容易赶上你们,你们(这车)也太快了。”郑春花走进门摘掉头盔的第一句话是对着那对儿夫妇说的,“他就是我刚才跟你们提到的那个男生。他负责救人,我负责求援。”
“你们这……啥情况?”见郑春花认识对方,董锵锵一头雾水。
郑春花三言两语说清了来龙去脉:爸爸这几天都在酒厂,小约瑟菲娜睡觉时,街道的水位开始高企,怕车被冲走,妈妈出门去挪车,没想到连车带人被冲走,车撞到墙后她晕在车里,被人救走也不知,在救护车上醒过来才想起闺女还在房子里,就给老公打电话,两人兵合一处往家赶的途中碰到了带着救护车往回赶的郑春花,爸爸最急,铲车不惧水位,一路飞奔,很快把其他人都扔在了后面。
所有人皆大欢喜,董锵锵吃了约瑟菲娜家的面包、果酱和威士忌,留了酒钱,约瑟菲娜的父母对董锵锵的行为表示郑重感谢,不仅不要他的酒钱,还愿送他一套干燥的劳动服,免得他感冒,董锵锵婉拒了对方的好意,男人也不勉强,又给他多装了几瓶葡萄酒,告诉他都是自家酿的,喜欢喝的话可以随时过来。
董锵锵蹲下身和小约瑟菲娜告别,小女孩大声感谢董锵锵的仗义相助,小声说希望董锵锵下回能教她打万字结,这样她以后就可以自由去屋顶了。
告别约瑟菲娜一家,董锵锵和郑春花过河取回头盔,重新踏上归途。
虽说这一番操作着实耽搁了不少时间,但两人都觉得做了件有意义的事,心情很是舒畅。
雨更大,路更泥泞。
郑春花在前面掌舵,董锵锵在后面推,眼瞅着泥路就要过去,郑春花忽然想起什么:“差点儿忘了,你在屋顶救人时你那同学老白来电话了。”
董锵锵一愣,手上劲儿一停,急问:“他说什么?”
正好是段爬坡路,董锵锵一怠工,郑春花差点儿连人带摩托都摔回去,好在董锵锵眼疾手快,瞬间恢复力道,郑春花这才没摔。
“哎,你说话别停手啊,”郑春花埋怨道,“我差点儿(摔了)。”
“对不住,老白说什么?”
“他说人都接到了,都没事,让你放心。”
董锵锵彻底松了口气,如果老丁和其他人这次真有什么不测,他不定得郁闷多久。
进了混交林就等于重新进入摩托的天下,眼瞅着没多久就能到家,坐在后座的董锵锵脱口而出:“糟了。”
郑春花以为他看到了什么,一个急刹车,拨开护目罩:“什么糟了?”
“刚才光顾着喝酒御寒,忘了回去还要去河边帮忙,喝了酒就不能开车了,只能人过去了。哎,怪我,大意了。”
“我还当啥事,”郑春花放下护目罩,重新发动摩托,体恤道,“你忙完这出回去就好好休息吧,把水泵给我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