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咱们还是回去吧。”伊沫儿警惕地盯着那道迟迟未被推开的房门。
已在这间茶室等了半个时辰的云慕瑶越坐那最初那慌乱的心反倒越静了下来:“安平那儿可有异样?”
“除了偶尔出府探望九王妃外,其余时间都在她自己的院子里。”伊沫儿小声地说道:“月夫人那儿也是如常,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云慕瑶拨弄着茶盖:“你怎么看?”
“九王妃那边您不是旁敲侧击过吗,或许这事是娘娘在诓咱们呢。”伊沫儿想不通若世子真回城了为何要隐藏自己的行踪,这完全没必要呀。
是呀,所有的人都如往常那般毫无异样,可越是这般云慕瑶反倒有些不安:“是不是诓咱们马上就能知道了。”
“这事要是被世子知晓了可对您不利,要不咱们还是去将军府吧。”伊沫儿不懂自家主子为何不去问老将军这事的真假而要舍近求远来此见太子。
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那无疑就是你的敌人了,所以云慕瑶才会不惜等在此。
“让郡主久等了。”那道紧闭的门终于被人推开了。
抬眼瞧着那进入房间的冷冽和他身旁的陌生男子,云慕瑶眼有不悦:“太子哥哥呢?”
“郡主有任何想知悉的事问他就行。”冷冽行完礼后道。
得到云慕瑶眼神示意的伊沫儿上前一步道:“郡主已命人备好茶点,冷统领,请。”
“小人丁末,见过郡主。”待他们离开房间后,一同前来的丁末出声道。
云慕瑶笑而不语地拨弄着茶盖,她倒要看看太子这是唱的哪出。
“这是小人的家师让小人转交给郡主的。”见她眼尾扫过自己,丁末识趣地主动掏出袖中的锦盒放上桌:“想来郡主不知,小人的家师与鬼医圣手蓝可风师出同门。”
这一点倒出于云慕瑶的意料之外:“太子哥哥身边还真是人才济济呀。”
“家师说这能解世子身上的蛊毒。”丁末并未在意她话中的嘲讽自顾地说道:“以前常听师傅说蓝师伯的心眼极其狭隘,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他为了给自己徒弟出头竟然能对世子下手如此之狠。”
云慕瑶抬眼看向他:“你们交过手?”
“郡主放心,世子并无大碍。”丁末道:“当然了,若不是这次偶然的碰撞,家师也发现不了世子身中蛊毒之事。”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们了。”云慕瑶讥声道。
丁末恭敬地低下头:“小人多言了,请郡主见谅。”
“我来此的目的,太子没告诉你吗?”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这点云慕瑶还是明白的。
“世子确实在回城了,至于如今歇在何处,我等不知。”说完,丁末又补了一句:“这次与世子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位姑娘,想来也是为此世子才未急于与郡主相见。”
神情始终如常的云慕瑶淡声道:“没能将他除掉你们很失望吧?”
“郡主若担心这解药有问题的话可以交由左寅前辈一验便知,毕竟世子中毒之事他应是早已知晓。”丁末答非所问道:“小人告退。”
“等等。”若说先前自己并未将他的话信上几分,那么此时他的这话不得不令云慕瑶重视起来:“你说蓝可风手段狠毒,那你师傅可说过世子中的是何毒?”
见鱼儿终于上钩,正欲转身离去的丁末暗自松了一口气:“家师说身中此毒者会…”
“这事…还有谁知?”云慕瑶冷眼看向他。
丁末低声道:“这事除了家师,太子还有小人外并无他人知晓,至于世子方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云慕瑶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你不就想说我是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的那个吗?”
“小人不敢。”丁末避开她的视线。
“你们连杀他都敢,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做的。”云慕瑶冷笑道:“怎么?杀他不成就想来借我的手了?”
丁末言不由衷道:“郡主多虑了,小人只是奉命来为您解惑。”
“替我谢谢太子,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云慕瑶冲他挥了挥手:“你走吧。”
“小人告退。”见她最终还是将锦盒留了下来,背对她离开房间的丁末眼中满是讥讽。
望着那因断裂的指甲而留得满是鲜血的手掌,云慕瑶自嘲地笑了起来,原来由始至终他们都是在跟自己演戏呀,真是难为他们配合了这么久,好,很好,真的是太好不过了…
“郡主,您这是这么了?”回到房间的伊沫儿一眼就瞧见云慕瑶那鲜红的双手。
云慕瑶拨开她欲将自己包裹的丝帕:“冷冽说什么了?”
“他只在最后走的时候让奴婢转告郡主,太子说为了您好,以后还是莫要再和他们联系了。”伊沫儿忧心忡忡地盯着她那受伤的手:“郡主,奴婢还是去请个大夫过来给您看看吧?”
“你还不如拿这个去给大夫验一验。”早已因怒火而失去疼痛感的云慕瑶讥笑地看着桌上的锦盒:“让他给我瞧瞧这里面的丹药是否有毒的好。”
伊沫儿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桌上的锦盒:“郡主若不急的话不如还是等左前辈回来再说,他的医术全城的大夫可都比不过。”
听见这话云慕瑶异常觉得讽刺,她怎得就忘了这左寅可不是自己的人:“也不知小舅舅回来了没有,咱们去瞧瞧。”
“是。”伊沫儿拿起桌上的锦盒跟在她身后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