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九的胸口好像风箱一般剧烈的抽动,他已高速奔跑了一天一夜,他感觉心上好像压了块石头,不管如何剧烈的喘息也无法缓解这种压迫感。他只能绷紧心弦,一直处在高强度的运动中,他感觉,这些东西是他失忆前绝对没有的。忽的脚下一空,聂九重重摔在地上,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挣扎着站起。他也说不清到底哪里感觉到压迫,却好像十分沉重,他只能盲目的向着目标奔跑,长久来他学会了面对自己心理的技巧,什么都不想。
右臂洞穿了一只以为他十分虚弱想要下来啄食的苍鹰,挣扎着站起,又向前奔去。待到得那小亭子之时,又是过了一天一夜。希德见到他时,他早已昏过去了。第三天,聂九缓缓醒转,却觉头痛欲裂,浑身使不上力。这边是高度紧张的后遗症,而身体怕是肌肉拉伤了吧。他催动魔神躯壳,不多时便行动自如,他强忍头痛走出房门,却被眼前的景色震惊了。
小小的亭子边并无树木,不远处便是断崖,太阳好像从脚下升起,金色的余晖映的小亭好似宫殿一般美丽。亭上一人正看着那日出的方向,正是希德。聂九移步,坐到他身边,桌上尽是空酒瓶,而希德此时正握着一瓶酒豪饮。脸上的胡渣衬着空洞的目光,给人一种浓郁的沧桑气息。
希得离开部落绝不是向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潇洒,他心中无比看中此事,却被小人陷害,这般心情就和那见到金牌的岳飞有的一比吧。喝完那瓶酒,希得才转过头来,“让我猜猜,聂兄来找我,怕是小妹出了什么事吧。”“何出此言?”“此处只小妹与我两人知道,而你又是独自前来,来时心急如焚,大半便是小妹出了什么事吧。”他顿了顿,“这些日子,劳烦聂兄了。”聂九忙回道,“举手之劳。”希得又摸出一瓶酒,弹去封盖,有变戏法似的摸出两个被子,各自注满。“聂兄既来,又不急着说小妹之事,那事必定不急,那么我便先解答聂兄的疑惑便是。”聂九双手一拱,也不推辞,竟自问道:“不知希得大哥对神与邪兽了解多少?”希得却不答,抿了口酒,缓缓开口,“你知道,我和小妹在族中为何不受待见吗。其实,我和小妹,都不是纯种的翼狼。”聂九虽见他答非所问,却不打断,只是静静听着。
“我们的父亲是翼狼,而母亲却是角狼。而且,我们是孪生兄妹。早在母亲腹中,我便比小妹强壮的多,我天生有角有翼,被誉为天才,可小妹却落得残疾,不仅角未能生长出来,连羽翼也只有一只。”说到这里,他脸上的肌肉忽的抽动一下,“我很快便成了族中的天之骄子,而小妹却在其他孩子的欺侮中长大,却没想到,小妹的性格比我乐观的多。”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半晌续道,“十三岁那年,我找到了父亲留下的手记。”
“那本手记里,记载着父亲与母亲误入神殿之事。”聂九细细聆听,唯恐漏了一个字,希得眼中却精光一闪,“出来!”半晌,林间跳出几个双目通红的狼人,他们无一不有粗壮的蝎尾,且足有四人。聂九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这四个狼人恐怕是跟着他找到了这个地方,而现在的他们明显具有了一定智慧,恐怕更不好对付了,何况一下就是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