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聂九发现，这个界远没看上去那么简单，体内的灵能，竟然不是用来维持界的存在，而是可以在空白区域勾勒新的界纹。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恍若质实的界纹上，还有无数微小的回路，使界本身消耗的灵能能循环利用，也就是说，只要不使用力量，界就可以永远存在。而界上铭刻的副界纹，对灵能的消耗却非常高，现在的聂九只能维持魔神躯壳的右臂两秒。

但同样，魔神躯壳的粹体特性并没有失去，即使现在的聂九早已没有一丝气，但拳脚使出来也更有力量。

一开门，接住扑上来的小雨，聂九洗洗手，坐到餐桌前看着桌上蒸炒炖煮各色花式的鸡蛋，眼角阵阵抽搐。小雨学做菜不到一个月，可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研究鸡蛋。以至于最近，聂九餐餐吃的都是鸡蛋。

在因诺，浪费食物是不允许的。看着眉眼带笑的小雨，鸡蛋也不是那么难吃。待到收拾完碗筷，小雨凑上来，满脸希翼的道，“哥，我想看看太阳。”

“但丁之路”，因诺与伊甸连接的唯一通道，每天，这里有无数的人出入，在这里，任何一个方向都能看到数名警卫，同时，三个人里就能找到一个偷渡客。这里是繁荣的地方，因诺唯一没有废墟，而被高楼大厦代替的地方。

对于因诺的居民来说，伊甸就是天堂，只要去往伊甸，便是新生。这句话流传在普通民众之间，却从未有去往伊甸的因诺人回来，据说，他们不是不肯走，便是丢了性命。

小雨在吃了炸鱼薯条，墨西哥卷饼，和一大份的爆米花后终于安静下来，聂九禁不住伸出手去捏捏小雨的脸，“这样下去不会长胖吧。”随即手指被小雨狠狠咬住。“断了断了，快松口……”

找到酒店住下，聂九长疏了一口气，看着太累先睡着的小雨，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帮她盖好被子，走出房间。站在走廊上，透过玻璃，看着夜晚城市的流光，与璀璨下拥挤的人流。

“小哥是想去伊甸吧，那儿确实是好，到处都是吃的，吃一口吐一口都没人管的，我这正好有张船票，便宜点给你好了。”一边一个声音传来，一个面相猥琐的肥胖男子热情的向聂九问好，嘴里机关枪一样吐出一串价格。显然这票不止一张，而是根据不同的货船，分的清清楚楚。陈良拿着一个小巧的咖啡壶，在放花瓶的小桌上摆开架势。

“我叫陈良，你可以叫我良哥。尝尝，上面的世界的东西，咖啡。”看着对面笨拙的陈良，聂九绅士的将咖啡调好，抿一口，强忍着里面的霉味，咽了下去。“味道挺怪吧，上面的人口味都很怪，你上去就习惯了。”聂九阵阵无语，却不想多生事端，将他的邀请推得一干二净，自回房去了。

“装什么清高，低贱还没有自知之明。”陈良恶狠狠的啐了一口，拿起杯子牛饮一口，“呸，什么鬼玩意。”

次日，聂九牵着小雨，站到了但丁之路上，直通天际的立柱轨道上，一艘艘胶囊形的载具来来往往，虽然毫无相似之处，但人们还是愿意叫它船，那代表着人类第一次探索，代表着起航时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