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给他捎信,他倒先给我捎信了!”
“我也奇怪,我看他比你还急。”
“除了明天要来,他还托杨三说过啥?”
“哦,还真有。”柱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补充道:“好像说是一切准备妥当了,明天来就不回去。我看他是生怕你不给他捎信,不声不响的先走,不带他去京城。”
韩秀峰皱着眉头道:“他想早点来没啥,可是他来了住哪儿?”
柱子不假思索地说:“他家有钱,让他去住客栈。”
“你觉得他来了城里会花钱去住客栈?”
“这倒是,他家是有钱,不过他家也小气,他不是个大方人,估计会赖上你。”
从来没上过桌,习惯坐角落里吃饭的柱子娘冷不丁抬头道:“四娃子,不管咋说他也是你的乡亲,你们还要一起去京城。没地方住就住我们这儿,家里又不是没床。”
柱子忍不住笑了,还笑出了声。
柱子娘糊涂了,不解地问:“柱子,你笑啥子?”
“娘,我们肯他在这儿住,但他不一定乐意吆!”
“咋不乐意……”柱子娘话说出口猛然反应过来,想到家里堆满烧给死人的黄纸和下午刚扎好的几个纸人,想到隔壁就是棺材铺,在平常人家看来这里是晦气的不能再晦气的地方,低下头嘀咕道:“不乐意来就算了,当我没说。”
柱子笑道:“不管他了,他愿住哪儿住哪儿。”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韩秀峰不想为这破事烦心,吃了几口饭,抬头问:“柱子,慈里来的甲头和里头们回去了没?”
“四哥,你是打算让我娘跟他们一道走?”
“一道走有啥不好,人多了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柱子抬头看着他,苦笑道:“四哥,你也不想想大老爷传他们来是干啥的,几十户的地丁银没交齐,他们能有好果子吃?”
“比责了?”
“嗯,有一个算一个,全挨了板子!他们舍不得使钱,王二那龟儿子没捞着好处,下手那叫一个狠,听杨三说一个个屁股全被打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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