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过一个稻草人的传说吗?白天,它在守望麦田,夜晚,它在麦田里与小鬼们玩游戏……”
绿油油的麦田里,稻草人擎着一根木棍脚,在麦苗林里蹦着,寻找它的小鬼。
天空越来越阴沉,早上八点的光景,就跟晚上五点一样昏暗,能看见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但不见雪落在麦田里,麦田的上空好像有一层界限,或者是极高的温度,让雪一接触就融化于无形。
麦田里的麦苗越来越高,已经成为一片茂盛,并且绿得奇怪的森林。
但诡异的是,这种生长方式,并不是正常的催熟,到了一定阶段就抽芽长出麦穗,而是只一味的长大体积,似乎只是为了生长而长。
因而,也形成了一层视觉屏障,让身高低矮的可以在底下藏身,身高比较高大的,反而没有优势。
“这不是秃子的。”一处可以很好藏身的地方,姚延在研究地上的血迹,血液腥冲中带着一些恶臭,以时间来判断,短短半小时不可能发生腐臭的现象,所以他得出结论。
“好可怕,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巨大的韭菜……”把麦苗认成韭菜的萧樱樱,因为害怕压低声音,用鼻音哼哼地说出这句话,紧紧抱着姚延的胳膊,“这东西能吃吗?我们今天晚上不会吃这个吧?”
姚延也是感觉负担重: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动能说话的稻草人呢。
“小鬼在哪里呢?”
狂风过后,整个麦田一片平静,犹如深山老林,稻草人那寻找的无头身影带着一丝压抑住的兴奋,怪诞的声音,静悄悄的,如风刮过骨头,阴森冷然,“嘘……要安静,游戏才好玩。”
“他在这里!”它猛然薅开一片麦林,露出底下能藏身的地方,不过空空如也。
“它好开心……可是,好疼啊,后背好疼啊。”失落笼罩,它就像一个受伤的孩子,身单影只,又继续去找。
“它在说什么?”离稻草人很远的地方,萧樱樱听着这些碎碎念,“怎么全是听不懂的话呢?”
姚延思考一阵:“据我猜测,这稻草人和一般的稻草人不一样。那老鬼不是说了么,要用人扎稻草人,说不定我们眼前的这位忧郁的大兄弟,就是人做的,而那面鼓,很可能就是他身上的皮做的。”
“你是说,他后背的皮,做成了鼓面?”萧樱樱愕然,望向远处的那一抹高大身影有了恐惧,“你这么说挺像的,鼓锤是大腿骨做的……嘶,好疼啊,那他是活的还是死的?”
“死了肯定是死了,肯定是用某一种方式将他的鬼魂钉在这里,比如最简单的灵魂祭。”
“灵魂祭?”
“一种古老的巫术,以人血浇灌在某一个死物上,比如扎好的稻草人,再将整个的皮从头到脚剥下,套在稻草人身上,注意,得用活人。”姚延特别强调。
“为什么要用活人?这么残忍?”
姚延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沉重:“这样,死者的怨气,就会生生不息,等最后死了,就附着在稻草人身上,稻草人,就活了。”
“……”萧樱樱陷入沉默,“稻草人原本是一个死物,被祭祀的那个人是受害者,两者一结合,血和死者生前的怨恨滋养,渐渐成为一个有灵性的物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一个恶灵,以攻击人为本……但是,问题的关键,不是应该去报复那些施暴者吗?为什么是其他的无辜者?”
“那是因为,它离不开……”
姚延通过一系列事件发现,稻草人活动的范围只能在麦田里,对于麦田外面的事它也无能为力,这就是为什么,到现在岸上的那些人还安然无恙。
因为离不开,因为无法报仇,所以只能不断的去攻击其他的人,这种怨气越积越深,到后来已经失去原有的面貌,只是机械的知道去攻击人。
而姚延一直在找一个关键点:为什么这块麦田,需要这样一个稻草人来守护?
这块麦田,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守护?
稻草人在这里防的又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觉得这个稻草人有点可怜……”作为一个女生,萧樱樱心地还是比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