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白清秋早就从别的地方听闻,当知道这首名震大梁荡气回肠的佳作出自她身边人之手的时候,她起先是惊诧,再而是欢喜和骄傲,这首诗她也独自誊抄了一份挂在闺房塌边,每日诵读都有一种血脉喷涌的感觉,可饶是她读过许多遍今日再重新读一遍仍旧有那种浑身热燥的感觉。
白清秋的美眸又一次落在秦天明魁梧的身上,眼神掠着迷醉。
这该是心胸多么壮阔的伟人才能作出这等诗来啊。
起初她还只以为秦天明来自鲁地沾了一些诗书礼乐的风尚,如今这首诗又刷新了她对秦天明的认知,她可不认为那些故步自封的儒生能作出这般荡气回肠的诗来,这等豪情甚至是诸子百家也不曾有过的,完全可以用鬼惊神泣来形容。
白清秋感慨万千,女人多愁的心思让她不由回想到上次让秦天明作诗却被他拒绝的事情来,又见邱己心将秦天明为她作的诗歌特地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写好送来,芳心涌出难言的酸楚,她正欲把卷轴还给秦天明,一行耷在卷轴处的小字又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怔怔的看了过去,也带着秦天明探着脑袋看去。
绢帛上的大字写的肯定是那首诗,底下的小字像是落款可又不大像,一大长串反倒像是说了说了什么话,可惜秦天明不识这魏国大篆,瞪眼瞅了半天也没认出个所以然来,他挠挠头皮有些好奇的问向白清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你自己看不到么!”
突然之间,白清秋羞涩尽褪,只有哀怨,她猛地将卷轴扔到秦天明手里,哼了一声带着小昭转身而去。
秦天明满脸错愕接着卷轴傻傻的立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瞅了半天卷轴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他挠挠头皮将卷轴递给安腾,道:“最后那行小字写的是什么?”
安腾也没见过大小姐吃别人飞醋的模样,大感兴奋的指着那行小字故意捏着腔调坏笑着念道:“那晚匆匆一别,己心甚为感念,若先生有空轻移步醉仙楼,小女子捻土焚香以待。”
一侧的安杰拍了下脑门,哦道:“明白了明白了,彻底明白了,这心姑娘八成是发情了,是看上咱家秦兄弟了。”
一众家将轰然大笑,揶揄声反倒让素来脸皮颇厚的秦天明有点脸红,他忙一把扯过卷轴想要投入火力烧了,快要扔出去的时候又突然有些舍不得的卷巴起来揣到怀里,瞪眼环视一周道:“笑个屁,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个女人的情书嘛!瞧你们一个个色授魂与的模样,丢人!”
安腾和安杰鄙视的看他一眼,笑道:“少跟兄弟们装大尾巴狼,这可是大梁名姬邱己心,多少男人都想爬上她的软塌呢,现在你只需勾勾手指再念上几句类似上次的诗歌,包管那女人服服帖帖的趴到你身上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说你小子不想啊。”
秦天明能不想吗?
他虽说没正面见过邱己心的容貌,可是一想到她冠绝大梁的名头,男人本能的征服感便让他心里躁动。
可躁动之余秦天明的脑袋还是恢复理智,他知道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有一个白奎为敌人就已经够令人头疼的了,现在绝不是拈花惹草引人嫉妒的时候,尤其是想到看上邱己心的人是位高权重的魏国王子,他还是有点头皮发麻。
谁说女人是善妒的生物,其实男人的妒火燃烧起来往往比女人还可怕,秦天明倒不是怕了魏国王子,只是他现在的能力完全和魏国王子没法较量。
人家一个王子手头上掌握的力量露出一丁点来就能分分钟碾死他,更何况秦天明只是隔着纱帘朦朦胧胧的见过邱己心一面,对她也不像大梁城别的男人那般失魂落魄,他对邱己心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自然也不想因为他得罪别的敌人。
看来,秦天明只能狠下心来拒绝美人的相约了。
像邱己心这般身份复杂又名气斐然并且处在权利漩涡还能游刃有余的女人绝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至少不是秦天明能够轻易看透的,对这样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