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明更加好奇在这位魏国王子禀明身份之后那位心姑娘会不会碍于身份见他,若是她选择见了,便有些媚俗的嫌疑,可她若是不见,岂不是得罪了堂堂的大魏王子?
魏国王子为了见心姑娘居然不要脸的以身份压人,可见他今日是抱了必见邱己心的决心。
就在众人都暗骂这王子以势压人的同时却有带着浓烈的好奇看向楼顶,包括秦天明在内的所有人都本能性的以为这一次邱己心定会出身相见,谁也没想到片刻功夫之后那青衣侍女又俏生生的站在楼角说道:“我姐小姐说了,规矩就是规矩,一炷香的功夫马上就到了,若是诸位没人能做出歌诗来,就请诸位回吧,我家小姐倦了,该休息啦。”
青衣侍女娇脆的声音在传下二楼,引得楼下众人嗡的炸开。
众人多是不敢相信,更多的还是佩服邱己心这位大梁名姬竟有当面拒绝魏国王子的胆识!
秦天明偷眼瞥向那魏国王子,见他终于绷不住一直隐藏很好的心迹,白面脸畔涌出极大的不悦之色。
他冷哼一声重新挺起腰板,只是这一次却将目光移向整个醉仙楼,不悦的喝道:“我大魏文豪雅士遍地,倒不信今日还出不了一人能满足心姑娘,若有谁人能在一炷香剩下的功夫作出佳句博得美人一笑,我魏收赐他千金!若有商贾作出诗歌,我允他十年之内不向国库纳税!”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最兴奋的还要数那些商人,他们既眼馋那千金巨资,又想要十年不交税款,要知道大魏商税素来不轻,若是能免除往来商税,买卖生意基本上就是纯赚利润,巨大的利润唾手可得。
需要的只有一首诗歌,可就是这么一首诗歌,却难住了醉仙楼上上下下数百人。
“哎,到底是王子,出手就是好大的手笔。”孟云贵一边感叹一边摇头嘀咕:“早知有几日,老孟小时候就给多读点孔老二的书,要是这时候能蹦出两句佳句,博美人一笑倒是次要的,关键是那真金白银可是诱人啊。”
安腾也颇为感叹道:“若是我家小姐在此,以她的学识或许能做出让邱己心满意的诗歌来,届时我白家三年不交商税,崛起之路势必事半功倍,可惜了.......”
秦天明本来还没什么想法,忽听这话,脑袋里闪过灵光,眼睛微亮,忽的说道:“或许,我可以试试。”
秦天明是靠在安腾小声说给他听,不曾想此时整座醉仙楼的鼓乐声恰巧换弦停止,本来闹嗡嗡的二楼真空一刻寂静下来。
秦天明压低嗓门的一句话却宛若大地惊雷一般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刹那间数百双眼睛齐刷刷的聚在秦天明一人身上。
安腾安杰和孟云贵多是错愕,蒯剑着是不敢相信,牛二和白庆看秦天明宽服劲装全然不像读书人的模样还以为他是吹牛,正愁找不到对付秦天明众人机会的白庆连忙叫道:“哈哈哈哈,好样的,就是你,个高的贱民,站出来,别躲,本少爷看到你了,你能作诗是吧,那就赶紧作,你若是敢胡说糊弄王子,不肖王子多说,本少爷定砍了你的脑袋!”
众目之下,秦天明忽然就成了焦点,他一脸懵逼坐在在目光汇聚的正中心。
有些时候会发生本来很多人一起闹哄哄交谈的时候突然安静下来状况,只是秦天明万万没想到这尴尬的时刻居然发生在他的身上。
一侧的安腾见秦天明逞能出糗暗叫不妙,他手摁剑柄,咬牙低声道:“实在不行就杀出去,看我眼神行事。”
秦天明忙摆手制止了安腾,此时楼上楼下堵满了看热闹的客人,周遭又有十数名王子护卫,暗中藏在各处保护王子安全的大内高手更不知道有多少,贸然动武先不论能不能逃,万一在在众目睽睽之下伤了魏国王子,刚刚崛起的白家势必会在顷刻间变成泡影。
这个险决不能冒。
秦天明思虑妥当,向前走了一步,环视一周,咬咬牙道:“不就是作个诗嘛,这事儿在我的家乡是家常便饭,信手拈来,诸位听好了......”
安腾闻声,这才想到秦天明是鲁国遗民,肚子里多少有点货,这才稍微放心。
但他也猜秦天明的水平应该不高,作出的诗歌也绝不比那王子强上多少,万一秦天明作诗不能打动心姑娘的芳心,白庆那王八蛋定然要借势发难。
安腾暗自沉吟,握着剑柄的手却没松开。
至于秦天明,他也是有苦自己知,就凭他那点墨水哪里能像曹植似的七步成诗,只是紧要关头再无退路,脑子反倒灵光起来,虽说他不能作诗,但他小时候也背过不少诗歌,随便拿出来一两首应该也足以震慑住这帮附庸风雅的人。
众人瞩目中,秦天明吐了口气,幽然一笑,左摇一步退到栏杆前面,遥指天窗外夜空飘至的雪花,眼神渐渐悠远望向苍茫的原野,嘴唇微开,装b气势憋足,蹦出了第一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