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明三人登楼时,二楼已围坐了十几组宾客,各有美人相伴,鬓影绰约,衣角飘香,喂酒逗乐,闹哄哄的一片。
见秦天明三人上楼,大部分人只是瞥了一眼就没了兴趣。
这些人多半是见过安腾,也知安腾是落魄白家的管家,身份一般,全无来打招呼的兴致。
数桌之中却有两桌的人远远的投来异样的目光,其中一桌子赫然是以蒯剑为首,这厮依旧风度翩翩,只是面颊微红喝了不少的酒,左右开弓怀中各搂着一名美人,大手穿如裙摆之中逗弄,手法老道令两个女子都面颊坨红气喘吁吁的黏在他的身上。
蒯剑正在上下其手玩的不亦乐乎,忽然看到秦天明安腾安杰三人,细长的眸子里顿闪过一丝慌乱,像是怕被白清秋知道似的,他忙欲盖弥彰的收起裙下的手指,正襟危坐的举起酒杯,与他那周围一桌同样身穿武服配剑的三五个汉子喝起就来。
另外一桌倒是有个熟人,正是秦天明今日晌午见过的那肥面大耳的孟云贵,这孟云贵带着两个家将,怀里同样抱着个娇弱的美人,他的动作相较于蒯剑更为狂野,众目睽睽之下已经把他的大脑袋埋在那美人衣领之下耕地似的耸着,远远的望见秦天明三人,孟云贵也不尴尬,肥肉的大手从怀中女人衣襟下拿出高高扬起招呼道:“呀,是白家的兄弟,快快快来,坐这儿,一块喝几杯,人多好热闹!”
安腾欣然往孟云贵的方向走去,案几阔大,男男女女十来个人拥在一起稍有些挤,却也更添了几分躯体厮磨的刺激,不论是安腾还是孟云贵都是性格豪爽之人,尤其是秦天明,做派坦荡也不扭扭捏捏,喝酒吃肉都是大口吞咽,逗弄美人也是大大方方,亲吻摸捏,旁若无人。
安腾和安杰一直以为秦天明这位从鲁国来的是个正人君子,如今见他举手投足比他们还要洒脱,愕然对视之余又是大声欢笑叫好。
很快,几排娇媚的女子一字排开。
秦天明搂过一个伴着肢香体软的女子,楼上人少空隙,借着柔和的灯光,秦天明好生打量一番,她琼鼻小口,瓜子小脸,眉眼妖娆,姿色相较于冷艳的白清秋和充满异域风情的杜莎略有不足,但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妹子你叫什么名字?”秦天明大方搂起她的肩膀,小声问讯。
俏脸娇红的小美人先是略有诧异的打量秦天明一番,见他与寻常客人的粗鲁不同,谈吐自然眼神清澈,更让她芳心悸动的还是秦天明长得眉清目秀,全然和安腾孟云贵是两个路子,即便不用秦天明动手,这美人直接扑上紧紧的搂上她的脖子,呵了口香气道:“奴家唤做若蕊,若非的若,花蕊的蕊,秦大官人可要记得了。”
秦天明耳根酥痒,但是更为惊讶的问道:“你是如何认得我的?”
若蕊咯咯轻笑:“这大梁城说大很大,说小也小,咱这醉仙楼又是信息通达的所在,如今谁不知道白家大小姐突然找来个得力帮手,上来就把地痞牛二暴打一顿,今日又闻白家突然火热起来,想必应和那位壮士有很大关系。”
秦天明心知这若蕊口中的壮士自然是他,只是对大梁城的信息传播速度略有惊讶,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居然已经传到了青楼妓院。
若蕊忙又媚眼如丝的贴近道:“那牛二忒不是个好货,色急又恶心,咱们好多姐妹都受他欺凌过呢,秦大官人揍了那烂人,姐妹们私下里都说呢,若是秦大官人来了,定是要好生伺候任君施为呢。”
若蕊满含挑逗的语气陪着她的躯体和香味让秦天明暗叫火热,口干舌燥,但他注重情调,不像安腾那般如野牛般急色直接摸如怀中女子的衣衫中大肆把玩。
安腾见他只是动手动脚小试牛刀不进入正题,还以为是位鲁国来的还是有些矜持,暗自好笑安腾给安杰使了个眼色,安杰又给孟云贵使了个眼神,这仨举起酒杯轮番给秦天明敬酒,秦天明推辞不过喝了许多。
众男众女互相起哄劝酒,几个美人均是秀眸半闭,俏脸霞烧,小鸟依人投入各人的怀中。
秦天明渐渐熟络了战国式的风流作风,既感醉人,又有些偷情似的刺激,酒助胆性放开许多,搂着若蕊香肩的手也落到了柔软的腰肢上,若蕊口含酒水送到秦天明唇边,他半推半就也就从了,很快便和安腾他们几人打成一团,只是他的手还是比较老实,虽是揩油却从未摸到衣衫里,只是在外围逗弄已经惹的若蕊身体滚烫软成了烂泥。
酒慢了下来,话多了起来,孟云贵喝了最醉,肥肉挤成褶子堆在脸上,吹嘘着的讲述他们老孟家的发家史,从百余年前雄主魏文侯一直说到当今魏王,大魏国的历史人物如数家珍,最让秦天明吃惊的是这老孟居然说当年商鞅在大梁城游历的时候,身上带的配剑还是他太爷爷打造的,还说信陵君当年窃符救赵时朱亥使用的那个大铁锤更是他亲手铸造的……
秦天明也不知是真是假,当个奇闻异事听倒是津津有味,这孟云贵是大梁城的土著,世代打铁贩铁,对大梁城的风土人情风流人物如数家珍,他口若悬河虽有些吹嘘的成分,但他的介绍对秦天明了解这里的情况确有很大的作用。
推杯换盏之际,忽听楼下的芸娘娇媚的叫声扬起来,穿上二楼:“呀!庆公子大驾光临,真是稀客稀客!春红,柳绿,快来接贵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