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钱,秦天明一向没有什么概念,他反正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钱只要够花就行,他虽不知战国的购买力如何,但想以白清秋的出手和对他的拉拢态度,一月三金肯定足够他吃喝用度,秦天明耸肩一笑,道:“全凭小姐吩咐。”
白清秋嘴角含笑点头,不远的蒯剑见秦天明到和白清秋交谈,神色顿时紧张的他收起剑靠来,秦天明见状担忧这厮对胡女杜莎起歹心,连忙歉意的看了一眼白清秋,拉着胡女在蒯剑到来之前赶紧撤退。
蒯剑见秦天明见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还以为自己雄威大发镇住了那厮,心下傲然的他收回脚步,继续在远处耍起长剑来,剑锋更炫,引得白清秋随身的一个俏美的侍女连连拍手叫好。
车队启程,迎着朝阳,驶向东方。
日落时分,隆隆的车队洒下长长的影子,在天地交接的一线,秦天明隐约看到了一座厚重的城池屹立在旷野之中,那便是大梁。
一路走来,秦天明虚心请教,即将归家的安腾也是兴致勃勃的给他讲述壮丽的魏国都城,这座兴修数百年的古老都城背靠黄河,又有洛水、丹水、鸿沟大河环绕成护城河团团护着大梁,道道河流成为天然屏障,也使本就位于中原腹心的大梁城成了交通往来的要道,经过数代魏人的修建,这座大城周圈数百丈,城高且阔,壕堑林立,又有精锐魏武卒驻守城内城外,实则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天下雄城。
秦天明心驰神往,作为一个从二十一世纪来的人,他见到的城市都是大厦林立,景观秀美,却很少有厚重的历史感,哪怕是万里长城,也只是剩下观景的断垣,想此时应该还未修建万里长城,那各国的都城便是天下间最雄伟的建筑,想到此,秦天明不禁血液沸腾,恨不得纵马驰骋先到那魏国大城观一观两千年前的雄奇景象。
“马上就要到大梁了,此行诸位辛苦,等回了白家,一人赏赐五金!”
骑坐在白马之上的白清秋历经磨难即将回家,神情也终于松缓了下来,她的心情看似不错,脸上也挂起了淡淡的笑容。
听闻有赏金,包括安腾在内的所有家将一起高呼小姐万岁,归心似箭的众人驱赶车马,加快速度,片刻功夫便绕过大梁城外的渡河,近距离看到那巍峨的大成如巨兽一般矗立,只有护城河外的吊桥放下一路可供通行,吊桥外驻守着两队劲甲步兵,长戟高举,盘问过关。
白清秋轻扬马鞭,白马四蹄如飞,蒯剑纵马跟上,身骑白马的安腾和同样换骑马载着胡女杜莎的秦天明随即跟上。
四马先行来至城前,白清秋最先进城,蒯剑紧随其后,可就在此时,两队守军各站出一身穿盔甲的武卒挡在车队正前,骤声急喝:“站住!”
车队骤停,白清秋调转马头,却未下马,清眸低瞥那挡路之人,道:“宁将军这是何意?”
被称作宁将军的武人方脸大眼,典型魏人模样,他抱拳微微一笑笑,道:“原来是白家小姐,恕在下失礼,不过,按照守城规矩,车队入城要交税款,白小姐未缴税怎可随意入城?”
白清秋脸色一变,还未说话,一旁的蒯剑却先一声大喝:“宁康,瞎了你的狗眼,你既知道这是白家大小姐,便知白家与王上有约,只需在入关之时缴一次税便可,为何到了大梁还要交税?我看定是你想贪墨!”
宁康斜眼瞥着蒯剑,神色不变道:“蒯大侠息怒,进城交税是王上立下的规矩,谁也不能坏了规矩,再说......末将只认白家白三爷,只知白三爷入城不交税,至于白小姐嘛,嘿!”
这守将话未说完,可他那模样却足以说明对白清秋的轻视。
秦天明靠在后面看向白清秋,果真见她俏脸气的煞白,银牙轻咬,双目像是要喷出火来,再看那蒯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显然是因为宁康不给他面子让他有点拉不下脸来,可对方毕竟是国都守将,职位虽不高但也是食禄军臣,借他蒯剑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里动武。
白清秋显然也气的不行,她胸前起伏不定,好半晌才勉强平息下来,哼道:“宁康!想你十余年前也参与过救援邯郸之战,当知我父为了大魏抛颅洒血,如今无忌公子不在,你等如此欺人,我白家明明有约只交一次税款,更何况这次是奉魏王之命前去边境买马助军,买野狼充实梁囿,有王命在此,你敢抗命?!”
宁康闻言,脸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他眯眼望着白清秋,又指向后续车队,冷笑道:“若是白小姐为国买马,为吾王买狼,末将岂敢阻拦,可末将纵目去看,只见几匹伤马,未见一头野狼,敢问小姐是在拿末将开涮吗?”
白清秋一愕,绝美的俏脸刹时间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