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双眼红肿,仍挡不住绝美之姿,她腰束绢带,身穿白色长褂,轻盈飘动,配着她修长曼妙的身段以及命悬一线仍旧咬牙镇定的脸庞,实是一名难得一见的动人美女,听闻蒯剑之言,白衣女子面露感激之色,红唇轻呵一口香风:“多谢蒯大哥救命之恩。”
蒯剑闻言大喜,手中长剑似生出无限力气,他立步举剑,长剑如虹剑势更快,星芒点刺之下,又有三五名马贼被刺中要害倒下,可是周围的马贼越杀越多,冲入营地的马贼和家将拼杀已死了一半,四面山坡之下又重新涌出数十名近战马贼围了上来。
秦天明眼看情况危急,顾不得右臂和背后的疼痛,挣扎爬起,同时匆匆抓起一把沾着血的铁剑用来防身,他刚退后两步,一旁又冲出俩黑衣马贼持刀砍来。
这次秦天明站稳了步伐,有了准备,敌人近身之际,他匐地打了个滚儿,不算锋利的长剑速度倒快,迅速的割裂两名马贼的脚踝后筋,又见一侧刚才救了他一命满脸胡须壮汉被四五个马贼围在中间,他顺势移上前几剑削在马贼的腿肚子上,几声惨叫之后,胡须壮汉总算解围,浓眉下的虎目感念的看了秦天明一眼,接着便隔空向他扔来一个陶瓶,同时大吼:“打开!洒在身上!”
秦天明准确无误的隔空抓起瓶子,弹开布塞,一阵浓郁的香味涌出,味道太浓,甚至有点呛鼻,里面装了大半瓶粉末状的东西,似是某种药粉,秦天明咬咬牙暗想那壮汉应不会害他,危急关头急忙将瓶子里的药粉一股脑洒在了身上。
与此同时,营地之中的家将以及那白衣女子和蒯剑都如梦初醒般纷纷拿出陶瓶里的药粉洒下,一时间营地异香扑鼻,香味散开之际,胡须壮汉高高举起宽刃长剑,迅疾劈开近身处营地边缘一片木栅栏的小门。
木门哗啦裂开,从中接二连三窜出数十道细长的兽影。
月光之下,竟是几十只凶狠的饿狼眼放绿光冲出,扑向四周人群,饿极了的野狼兽性大发,锋利的犬齿撕咬着活人死人伤者的肉躯,呜咽吞下血肉,四面围来马贼也没想到突然会有那么多野狼撕咬而来,攻势顿减,四散奔逃,惨叫声不绝,响彻在苍茫的雪夜山坳之中,
饶是秦天明浪迹天涯见多识广,看到眼前这凶残的一幕也是忍不住头皮发麻。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说杀人就杀人?杀人也就罢了,居然还圈养着野狼?没有法律吗?没有王法吗?!没有秩序吗?
也不知是流血过多还是受惊太大,秦天明脸色惨白,好在他身上涂着的神奇药粉释放出味道能够避开野狼的追寻,待野狼和马贼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一阵虚弱的无力感蔓向四肢,秦天明一阵头沉,又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秦天明悠悠转醒。
温和的阳光直直刺激着他的眼睛,秦天明眯着眼缝打量四周,才发觉此时的他身上多了一件布袍此时正躺在一辆露天的马车上,身下枕着铺着软草的几麻袋粮食,车前拉车的两匹马鼻孔喷着白气,扬鞭驾车之人虎背熊腰,正是那晚扔给秦天明药粉的那个壮汉。
秦天明忍者一肚子的疑问,捂着受伤的右膀挺身坐起,吱吱呀呀的木车发出声响,惊动了身前的壮汉,那壮汉回头见秦天明醒来,神色喜悦道:“壮士,你醒啦!“
秦天明盘腿坐在木车之上,沉默良久缓缓开口,试探性的问道:“现在是哪朝哪代?”
壮汉面露茫然之色,显然没有听懂秦天明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好勉强挤出一抹憨厚的笑容,道:“我家小姐是在孟门城南郊的黄河岸边发现你的,当时看你昏迷倒在河滩上身上中着剑伤,小姐命我把你背了回来,听你口音和大魏不太相似,难道你是韩人?”
这壮汉觉着秦天明口音奇怪,秦天明还觉着他口音奇怪呢,这人说话的方式虽然直白质朴,可口音总有一点河南味道,可仔细听来又和秦天明平时听到的河南话又有很大不同,总之就是十分古怪,好在说的都是华语,初听起来不太熟悉,倒也不至于像外语似的云山雾绕听不明白。
秦天明敏锐的捕捉这壮汉话中的关键信息,同时大脑飞速旋转。
这大汉刚才说了一句什么汉人,又说了句大魏,秦天明以他那不算丰富的历史知识迅速在大脑里转了一圈儿,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他穿越了,而且应该是到了三国,他没记错的话,三国分魏蜀吴,曹家是魏国,刘家是蜀国,不过他依稀记得当时高中历史老师讲过,蜀国是后来人的称呼,当时刘氏政权延续着大汉的余荫,一直自称是正统大汉。
而且,秦天明听到,壮汉称呼他为汉人,称呼为魏为大魏,可见这壮汉以及这一排车队都是魏国的,也只有魏国人会对自己的国家带有尊称,对别国的称呼自然是无关轻重。
秦天明眼珠转转正要答话,忽然间,马蹄声轻扬近到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