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随着一声清脆的下课铃声,脑门上已是豆大汗珠的吴雨秋,好容易扛过了这堂倍感煎熬的课。
铃声还没有完全停下,杨未然遍站起来背着包,挤进下课的同学人群里,头也不回赌气般地先行离开了教室,把吴雨秋一个人晾在了旁边。
“雨秋,我说你最近是不给累坏了,是不是严重缺觉?,刚才在课上兄弟你那呼噜声太响了,我在后面都替你捏了把汗,要不是我隔你几排,我肯定上去一个无影脚,给你踹醒了,免得尾田先生亲自叫醒你”,从后面几排走过来的李杰明笑着打趣道,“对了,未然哪去了?,她怎么不及时叫醒你”。
“杰明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我开涮,别提了,未然可能早上生我的气了,刚铃声一响,她招呼也没打赌气先走了”,吴雨秋站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收拾着自己的书本应声道。
“啊?那你还磨磨蹭噌地干啥呢?还不赶紧去追?”,李杰明左手抓起吴雨秋的背包,张开他强有力的右手,只一把就将桌子上散落的文具,一并塞进了吴雨秋的背包里,连忙塞给吴雨秋,示意他赶紧去追杨未然。
吴雨秋拿着李杰明塞过来的背包,还没顾得上背在肩上,抱着背包便也冲出了教室。
一路沿着校园有些曲折的小道,狂奔向前的吴雨秋沿着下课的人群一一寻找着杨未然的背影,追了大约有10几分钟,一直追到返程班车停留的地方,却怎么也没能追得上和发现杨未然的背影,便低下头慢慢折返顺着学校的小道往边上一路踱步着,有些懊悔地慢慢走着,一直走到了四月两人在学校湖畔边散步的地方,一时间停了下来。
湖面上的白天鹅不知飞往了何处,只有黑天鹅自己在湖里呆呆地漫无目的地游着,一只野鸭在窝里来回踱步,望着几十只鲜艳的锦鲤在湖里来回不歇地游着。
殊不知杨未然下了课出教室,并没有往回程班车的方向赶,而是径直去了留学生中心,找田中老师为早上的事情替三人道歉。
“田中老师,早上在校车里是我们不对,我代表三人向您道歉。”,杨未然很有礼貌地向田中老师说。
“没事儿啦,我理解的!刚来的留学生都容易忽视这个日本基本的常识性礼节!慢慢地就适应了,不过早上从校车上下来的时候,我看到另外两位同学,吴桑和李桑脸上好像对我说的话有着很不屑的表情,你回头记得和他们再提提醒!”,田中老师依然有些不放心地回应说。
“好的,田中老师,您放心吧,我回头和他们好好再说说,真是给您添麻烦了,这个是我刚买的,请您喝果汁儿。”,杨未然顺手把刚特意在来时路上的自动贩卖机里,买给田中老师的果汁儿递了上去。
“那就拜托你和他俩好好再沟通沟通了,谢谢杨桑的果汁儿”,田中老师一边接过杨未然的三得利橙汁,一边耐心地叮嘱道。
“好的,田中老师,那我先告辞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杨未然很恭敬地朝田中老师说。
走出留学生中心门口的杨未然,沿着曲折的校园小道,背着她那粉红色的书包,朝着回程的班车方向走去,心里想着吴雨秋和李杰明早上对田中老师叛逆的眼神,想着吴雨秋拉拽她的粗鲁,想着课上吴雨秋丢脸的鼾声,想着自己还得憋曲着和田中老师道歉,心里一阵酸楚,看着脚底被人们踩着的粉红色花瓣,一时不由地竟红了眼眶。
杨未然红着眼眶上了班车,向车后方瞅了一眼,下意识地寻着空位。
“未然,这里,这里有空位”,只见车后方坐着一个身体发胖,面带微笑,端坐在校车最后一排的男生招呼着杨未然。
这个男生是另一位从清水师范大学来日本新山大学自费留学的,杨未然的同窗男生王巧骄,王巧骄家里是三代公务员家庭,家里就他一个孩子,物质条件优越,是同来的几个自费留学生里唯一一个不去找兼职的同学,同学们都私底下羡慕王巧骄,说他不用操心兼职的事情,只顾一心读贤书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