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目秦王显然也是一怔,张了张嘴,沉声道:“你这贱人,莫不是又惹下了祸患。”
“与你无关。”伽蓝说不打就真的不打了,青火消散,长剑也消失无踪,甩甩长发,无所谓道:“你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打来打去好生无聊,既然同在阳世,你想寻事我随时奉陪。”
广目秦王转了转眼珠,挥了挥手,四大班首也化作青烟散去,众人眼前一花,抽象空间恍然消失,几个人又站在了狭窄老旧的楼梯间里。
“也罢,拾掇你这贱人也不急于一时,他日再慢慢折磨你。”广目秦王嘴上说得恶意满满,却也算点头同意了暂时罢战。
杜衡倒有点儿不爽了,斜眼等着靳西北版广目秦王,骂道:“你TM差不多得了昂,你丫才贱人,好歹也是个阴神,嘴里跟吃了粪一样。”
广目秦王额头青筋暴起,怒视杜衡:“你这小杂鱼竟敢——”
“去你大爷。”杜衡扯虎皮做大旗,仗着伽蓝神威一点儿不虚,道:“早就说你个老头子坏的很,还装成老秦头骗我,我他妈还请你喝过酒,你丫恩将仇报要不要脸。”
“蝼蚁之辈,只会呈口舌之利。”广目亲王冷哼一声,对杜衡的挑衅不再动怒,摆了摆手,对伽蓝道:“来日方长,旧账慢慢清算。”
“随你便。”伽蓝笑盈盈地看着杜衡,压根儿没去理会广目秦王。
看这情况,今天应该是打不起来了,杜衡也算放下了心。
突然觉得,这些上天入地的阴神们还是蛮率性的,说打就打得昏天黑地,说不打立时罢手,感觉俩人之间似乎也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可又一个对一个恨得牙痒痒,实在奇怪。
杜衡脱下外套给伽蓝披上,趁机揩了揩油,悄咪咪触了触伽蓝光滑柔嫩的肩膀。
伽蓝没有察觉的样子,伸手画出虚空阴门,示意让杜衡先走。
“等等。”广目秦王突然出声。
伽蓝柳眉一竖,目露寒光。
“方才听那小子说,是师子音遇了麻烦?”广目秦王踱步下来,胖脸上闪烁着思考的神情,道:“火狱护法在这阳世遇着麻烦,恐怕对方来头不小吧。”
“与你无关。”伽蓝还是那句话。
杜衡倒是停下脚步,静静看着广目秦王,等待他的下文。
“你这贱人不要得寸进尺。”广目秦王骂了一声,恨恨道:“你我之过节私下再了,但既同出黄泉冥府,便要端正了冥府招牌,岂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伽蓝秀眉微挑,没有说话。
杜衡倒是有些意外,不由得换了种眼光去看这个家伙。
“本座一狱之主,没有你那小肚鸡肠,师子音与我无怨,又是冥府门人,他既有难,本座理应相帮。”
“三千世界叠乱阳世,以师子音的本事,理应不会受阻,既遇事端,想必是别界之人,手段与你我相当。”
“你带这废柴小子只是滥竽充数,指不上用处,你若死了倒是无妨,本座只怕在别界之前坏了冥府威风,此事万万不能接受。”
杜衡噗嗤一口笑,顿时明白了什么,忍不住道:“你个龟儿子,想帮忙就想帮忙,扯这么多干嘛,还非要顺带损我几句,还说不是小心眼儿。”
广目秦王怒目而视,杜衡送他俩白眼儿。
伽蓝眼含笑意望着杜衡,轻声问:“你做主,要他不要?”
“要啊,免费打手干嘛不要。”杜衡贼兮兮的笑了,压低声音问伽蓝:“我搞明白了,你俩没啥深仇大恨,这龟儿子喜欢你,因爱生恨的,是不是?”
伽蓝脸颊泛红,嗔怪的瞪了杜衡一眼。
“哈哈哈哈。”杜衡心下明了,胆儿又肥了几分,突然伸手揽住伽蓝娇嫩的肩膀,对广目秦王道:“老秦啊,要我说,你们阴间的事儿该翻篇儿了,现在是阳世,她不是火狱冥妃了,现在她是我的伽蓝。你也别端你什么秦王的架子,老老实实当你的秦双利,咱化干戈为玉帛,强强联手,捍卫黄泉冥府,岂不快哉?”
广目秦王眼睛瞪得溜圆,脸都要气绿了,鼓着腮帮子咬牙切齿道:“你的伽蓝?”说着又看向伽蓝,道:“贱人,这小子轻薄于你,你——”
“无妨,我乐意,就是他的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