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跑上来的俩保安猝不及防,被红焰拍了个正着,但却没像棉被一样烧成火球,而是一触之后便消失无踪。
但红焰喷薄的余力犹在,还是成功将二人掀了个人仰马翻,皮球一样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杜衡一看奏效,于是故技重施,朝身后挥出一蓬红焰,然后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一旁的许雪吟都看啥了,嘴巴张得仿佛要给喜马拉雅山咬,猛地一个激灵,脱下高跟鞋追了上去。
“大门口大门口!”
许雪吟放声疾呼,跑在前头的杜衡闻言一愣,又调转方向朝医院大门跑了出去,果然,隔老远就瞧见了那辆扎眼的红色S5。
玩命逃窜的两个人总算赶在其他保安围堵之前上了车,杜衡一脚踩死油门,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一声锐响,接着便‘噌’地飞窜出去,眨眼便消失在街道尽头。
……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车水马龙的酒吧一条街闯入一辆醉驾似的豪车,歪歪扭扭停在了小酒馆门前。
杜衡脸色惨白,一言不发,许雪吟鹌鹑一样坐在副驾,大气不敢喘。
车里的时间仿佛静止,空气也好像变得黏稠。
沉默良久,许雪吟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哭腔哼唧道:“老…老板大哥……你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我错了……我还小……我家就我一个闺女……你别吃我……”
杜衡趴在方向盘上,对许雪吟的胡言乱语充耳未闻,紧锁着眉头将所有事情理了一遍,心里大概有了计较。
“你家很有钱是吗?”杜衡抬起头,望向梨花带雨的许雪吟。
许雪吟身子一哆嗦,结结巴巴道:“有有有……妖怪大哥你说个数……只、只要不撕票……”
“你先闭嘴。”杜衡胸口一闷,强压下不耐烦的情绪,尽量心平气和道:“让你家里想办法处理一下医院的事,随便你编什么理由,总之把事情摆平。”
许雪吟怔了怔,旋即反应了过来,犹豫了一下,想起楼道里发生的一幕,实在没有勇气拒绝,只要可怜巴巴点了点头,从包里摸出了手机。
“办完进来,把卷闸放下。”杜衡没再多等,下车打开卷闸朝二楼走了上去。
……
杜衡打开厨房的门走了进去,想了想,拉开平冷柜门,白茫茫的冷气喷涌而出,两具冻得僵硬的尸体安静躺着,并没有什么异常。
回到楼下拆了包烟,杜衡从兜里掏出那面小镜子,对着镜子喊了几声。
镜中无人应答,镜面里映出杜衡苍白的脸,再也不想之前那样混沌不清。
“老秦,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酒馆死寂一片,等了许久,没有动静。
杜衡叹了口气,合上小镜子扔到一边,叼起根烟,探出指尖默念‘檀林火’,一簇殷红火苗燃起,触到香烟,悄然熄灭。
“奇了怪了。”
杜衡哑然失笑,又唤出红焰,把吧台里各种东西烧了个遍,都跟之前一样,一触即灭。
……檀林火,焚厉鬼、烧怨灵……代我行阴世之律,需有傍身之术……
脑海中又响起那白衣冥妃的声音,想来这红焰……只能灼烧到阳世之外的物事?那棉被是咋个意思?
“哦,是了,兴许那张被子盖过某个在医院过世的病人罢……”
想通此节,杜衡便不再纠结,找到打火机点了烟,大脑再次陷入一盆浆糊吗,大力按压着太阳穴,悲愤高呼:
“我只想开间酒馆赚点钱而已,干嘛要这么整我?”
“我就是不想打工才回乡创业的好不好?要打工我就去大城市了啊,我就去找这个公司那个集团了好不好?”
“谁要给你什么鬼地狱领导当员工啊??你给我发工资吗?啊?”
“阴司?阴司是什么职称?有五险一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