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已经是人的样子了,可以直立行走,肘部可以像人一样随意屈伸,手指也变的更加灵活,只不过浑身还是毛毛的,狐耳和尾巴依然存在,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只没有进化完全的半兽人。
这个变化让苏善瞬间狂喜了一下,相信没有一只狐狸会比他更了解直立行走和解放双手的伟大意义。
当注意到岩壁上的苔草在视野里全都变成绿色的时候,苏善又发现了另外一个大惊喜:犬类专属的色盲视野也不见了,彩色的世界重新回归!
苏善立刻低头仔细辨认了一下身上的毛色,和自己之前推断的差不多:既不是绯丽如火的红色,也不是纯净如雪的白色,只不过是一只最为普通的,夹杂着些灰白两色的棕毛花狐狸,肚皮上的毛片细密而洁白,四爪也是雪白的就像是穿了白色的袜套。
“到底是一只杂毛的狐狸啊!还真是没有主角命!”苏善自叹道。
苏善对火红或者纯白色等听起来就美丽又耀眼的毛色十分向往,因为在他听过的以各种神奇的狐狸为主角的故事里,狐狸们的毛色大多数是以上两种。
但也他心知肚明,荒野林子里生活的狐狸就不该有那么骚包的颜色!
像春雪消融后的大地上裸露着驳杂的草根那样,深浅相间着最为普通的棕色,才是能够提高生存或者捕猎成功几率的最佳伪装。
纵身一跃,风一样的向上瞬移了五米开外。
锋利而长的尖爪闪烁着金铁一般的寒芒,在坚硬的岩壁上刮一下,火星子四溅着抓出了四道深深的爪沟。
利爪是能够抵挡甲虫的有效武器,新增的速度和力量让她多少有了些安全感。
现在,苏善觉得没有那么沮丧了。
苏善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就朝蛋问道:“我是被裘獽追到洞里来的,你没手没脚又是怎么下来的?
难道是被谁给扔下来的么?或者是原本就是被生在这个洞里的?”苏善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动物才能把蛋生在这么深的地洞里。
“我……我原本不是这样蛋的形态,出了些状况从天上掉下来了,还变成了这副模样,这个洞就是我砸出来的。”
蛋的声音难得的尴尬了一下:“虽然我也出不去,正好我还没回复力量,经常需要休眠,在洞里面睡觉也还挺凉快的。”
蛋似乎对自己的来历不愿意多提,就十分生硬的扭转了话题道:“等会儿和那窝虫子打的时候机灵点。”
想到即将到来的恶斗,苏善立刻颓掉了。
他的双手还没有习惯杀戮,远不能像一头真正的丛林野兽那样,把战斗当作是吃喝拉撒一样的寻常事。
如果有的选,他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去对上那些甲虫,当它们张开隐藏在背甲之下的翅膀时,翅膀上就露出两个骷髅眼窝一样的图案。
一般说来带有这样图案的虫子都不太好惹,当然这也极有可能是他们的装腔作势。
不过它嘴上那比螃蟹的螯足还要夸张的巨颚可是真的,看起来夹断小鸟的骨头一点问题也没有。
苏善想自己也许十有七八难逃一死。
这回要是真的死了,那可真的就死透了吧?
苏善不认为自己还有第二次穿越的幸运,那副承载了自己灵魂二十六年的身体,现在估计早就被拆的七零八碎了,如果魂再穿回去,估计也只能做一只孤魂野鬼。
这么想了想,却又极度不甘心,刚来到这个世上还没留下任何痕迹就被抹去!他希望至少有人可以记住他,也不算白来这个世上一回。
苏善摸了摸温润的蛋壳:“如果我死了,能不能请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苏善。”
蛋没有答应,只是轻叹了一声道:“看着一具尸体在自己面前渐渐腐烂,最后变成一堆白骨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我又要休眠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蛋的声音越来越细微,即便是以苏善狐狸的耳力,也差点就要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