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醒来以后就便成了这副摸样,苏善却没有时间来感伤自身。
胡医生叮嘱他的话他仍牢记着:死前的最后一秒也不能放弃努力!
不知道胡医生现在是否正在一边在感伤着自己生命的消逝,一边指挥着助手剖开他的肚肠、切下心肝,以及他身上一切能再利用的器官呢?
如果有办法,苏善很乐意给那位和善的医生捎个信儿,告诉他自己还活着……
然而活下去无外乎吃喝二字。
苏善一边判断着自己现在的处境,一边在脑子里拼命搜刮着电视里看过的荒野求生的技能。
他关于野外生存的知识储备,绝大多数都来自于那个屹立于地球食物链顶端的男人—贝爷。
幸好在穿越过来之前他看过不少贝爷的节目,面对这样一个境地还不至于一筹莫展。
他现在身处一个很大的山洞,山洞里没有什么异味还算干净,但是潮气很重,住久了怕是要得风湿……
苏善颇为惊喜的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两只蛙类和三只老鼠风干过的尸体,这大概是被他穿了的这只小兽生前的一些捕获。
努力的记下这两种尸体的模样,既然被储存在兽穴里,说明它们应该是安全的食物来源。
尽管苏善觉得有些饥饿,但饥饿感远没有强烈到让苏善放弃曾经为人的矜持,扑上去大啖生鼠,不过出于本能的反射,他还是冲着这堆老鼠和青蛙的干尸大大的吞咽了几口口水……
有只大鸟落在洞前的树上,鸟爪轻点了一下树枝后又扑棱棱的飞起,反弹的力道将树枝咔嚓一声清脆的折断,树枝掉落在了柔软的草地上,发出“噗”一声闷响。
还有一些沙沙沙的声音,是什么虫子正在啃噬树叶——再细小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清晰可闻,耳朵听觉变的敏感异常,这是前所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苏善走出兽穴,抖了抖一身丰厚的长毛,他试图着从不断汇入耳朵里的声音里找出点有用的信息,山风呜呜的吹过山岗,带着了他身上的长毛起了旋儿。
山中的大树遮天蔽日,只有很少一部分阳光透过叶子,被切割成银子一般的碎片洒落在地上。
因为色盲,阳光的碎片在他眼里变成了一块块细小的亮亮的白斑。
一条落叶铺就的小路在他眼前蜿蜒开去,路面上植被稀疏,只有些倔强的矮草零星的倒伏着,夹杂着一溜已经看不太清的梅花型脚印。
苏善走到一朵脚印前,抬起自己的前爪轻轻盖了上去,完全吻合。
小路的另一头隐约传来流水湍湍的声音。
一步、两步、三步……苏善谨慎的迈开了腿,小心翼翼的开始了对这片陌生地域的探索。他决定沿着兽道前往水源,补充水分之后再做打算,最好能弄出点火来,那可就舒服和安全多了……
爪子踩在干燥的树叶上面咯吱咯吱的响,有对松鼠邻居一边在栗子树上做着没羞没臊的事情一边鼓着圆溜溜的眼睛不满的瞪着自己,可能是嫌他扰到了自家的清净。
树下散落着好些已经炸开了的毛栗子壳,扒拉一遍之后才发现已经全被松鼠邻居给掏空了,一个栗子也没捡到。
松鼠们办完了事,朝着苏善扔了几个刺刺的空栗子壳表达了恰当的嘲讽之后,就摇晃着灵活的大尾巴一溜烟的窜上了树梢。
苏善沿着小路轻快的走下去,走到路的尽头就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大片向阳的山坡,整片山坡上都开满了绚烂花朵,花间蝴蝶蹁跹,蜜蜂飞舞。然而在他眼里,这一切全都是灰白色调的。
苏善不停的奔跑,不断的冲刺,充分的感受着这个小兽的身体带来的速度感,所到之处皆惊起蝴蝶无数。一条清亮的溪流顺着山坡的起伏蜿蜒,缓缓的流向山脚下汇聚成一弯波光粼粼的小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