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云起身,微微躬身,随后走到邵彬身前,那一双眼睛看着邵彬,像是寄托了千千结一样。
看的所有人都心中发麻。
郑秋鹤羡慕,他身材矮小黝黑,很少有女人对她钟情,所以十分羡慕邵彬的境遇。
婉云轻声说:“方才我听闻邵公子论时事,我知道邵公子有大才能,婉云心中愿望,邵公子必定是知晓的,若是邵公子能为我实现,我必定委身邵公子,婉云时下有万两纹银,也一并当做嫁妆赠予。”
听到婉云的话,所有人都羡慕起来了,郑秋鹤更是低头喝闷酒,吴浩然一副看戏的样子,周城倒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管吃酒。
邵彬看了张轩儿一眼,张轩儿莞尔一笑,说:“婉云姑娘,你的愿望到可以说说看,他知,我不知,若是太难,我可不会让他冒险。”
婉云应声说:“太子是谦厚任君,家父没有被贬之前,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辅佐太子登基,如今尔等都说天策府势大,我更加急切了,太子身边无人,只怕难以做到不争,我只怕太子一步错,步步错,邵公子大才,所以我的愿望便是,希望邵公子能做到让太子不争。”
所有都摇头叹息,虽然邵彬是有才学,可是现在邵彬只是一介布衣,还没有功名在身上,别说劝说太子了,只怕连人都见不到。
张轩儿立马走到婉云姑娘面前,说:“只做这一步?你就肯从良?”
婉云说:“愿意!”
张轩儿微微拍手,虽然青楼是风月之地,婉云的身份更是戴罪之身,可是张轩儿想要婉云为邵彬从良。
因为婉云名声太大,龙阳郡乃至楚州府都听闻过婉云清高自傲立下的誓言,整个北楚洲之人都以能让婉云姑娘从良下嫁为自豪。
可是时至今日,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得逞,连见面都难得。
所以,若是邵彬能让婉云从良,那么邵彬必定名声大噪,再配上邵彬的才华,邵彬假以时日必定能名动天唐。
张轩儿自然不是嫉妒婉云,而是纯碎想要做一个贤内助,即便还没有成亲,可是张轩儿已经认定了邵彬的才华,所以早就想替邵彬谋划一番了。
张轩儿严肃地说:“师兄,你可有这等才能?让太子殿下不争?”
邵彬沉吟了一会,说:“倒是可以,只是,我人微言轻,见不到太子殿下,没有办法当面劝说,只能赠画了。”
刘三娘立即走过来,他说:“家父在朝堂还有一些学生,只要邵公子真有这个本事,其他的事情,可交给三娘打理。”
邵彬说:“如此便可,等我几日可好?”
刘三娘说:“我也需要安排运作,邵公子尽管准备。”
刘三娘十分开心,她知道邵彬有大才,即便现在还是一介布衣,可是将来必定能成大器,三娘早就想拉拢他,可是邵彬不贪财,性格高傲,难以拉拢,如今有婉云出面打动了他,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求太子争位,但求太子不争。
若是邵彬能有这个本事劝说太子,当真是极好不过。
张轩儿说:“如此就说定了,时辰不早了,都该回了。”
吴浩然立马有些难受了,他说:“才申时,尚早...”
张轩儿看了一眼邵彬,说:“在我看来,不早了。”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张轩儿,之前那个温柔动人的女人倒是不见了,此刻显得如此有性格,都说天唐的女人骨子里有一股霸道,当真是不假。
邵彬苦笑,说:“吴兄,大事为重,还是早点回吧。”
吴浩然看着邵彬苦笑的模样,就有些同情他,吴浩然说:“郑兄,看来你模样不俊俏,倒是好事,至少风流到几时,都是你的自由。”
郑秋鹤倒是羡慕的说:“我倒是羡慕邵兄才子佳人。”
所有人都笑起来,果然,人人都有他人羡慕之处。
几个人结算了银两,三娘亲自相送,直到几个人上了马车,三娘才回去。
三娘一回门,便说:“取笔来,任何人不得打扰。”
丫头小厮也都知道三娘有大事要做,都离的远远的,免得受骂。
吴浩然看着渐远的醉红斋,就有些担心,他说:“邵兄,我等要投靠天策府,而你又要为太子谏言,如此...”
邵彬说:“不用在意,我只是谏言,又没有说要为太子当差。”
郑秋鹤立马问:“邵兄的意思是,也要选天策府?如此甚好。”
邵彬挥手,说:“我不选太子,也不选天策府,我今后必定是天子门生,定是为官人当差。”
邵彬这句话,让吴浩然跟郑秋鹤又惊了,两个人赶紧擦汗,自叹不如。
吴浩然苦笑起来,他说:“我自认才学过人,审时度势也因为家父的关系超人一筹,没想到遇到邵兄,我当真是井底之蛙。”
郑秋鹤也说:“邵兄倒是句句警醒我等,不管是太子还是六郎,眼下都是要为官人当差的。”
周城又摸不着头脑了,这说了一句实话而已,怎么就让他们佩服又自贬了呢?
不过周城觉得,这两人都夸赞邵彬,那邵彬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马车停下,吴浩然与郑秋鹤还有周城下车,吴浩然说:“送邵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