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的话瞬间引起哄堂大笑,何昌荣觉得十分丢人,挥手就给了那小厮一巴掌。
小厮还不明白所以,被打的有些发愣,他问:“掌柜的,你何故打我啊?”
何昌荣说:“滚。”
小厮不明白所以,可是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弱,见到掌柜的发火,立马恭敬的滚回去。
何昌荣尴尬地说:“三位先生,您过目,瞧瞧这幅百鸟朝凰是何等品级?”
三人早就看到了案台上的画卷,不等何昌荣说完,立马上前去。
吴先生指着画卷,惊艳地说:“好作品,这工笔的技能,让人佩服,此等技能之娴熟一定是有十年工笔绘画以上的经验了,你们瞧着细腻的工笔勾勒,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厉害啊。”
李先生也惊艳地说:“技能是一回事,布局又是一回事,六尺画卷,居然容纳百鸟朝凰,这格局观简直是神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看着心旷神怡,此人一定是见贯古今之人的大才子。”
臻学士捋着胡须,脸上都是赞许的神色,他说:“技巧与格局还好说,关键是这百鸟,我绘画丹青四十载,也不敢画这百鸟朝凰,因为我不曾见过,光凭想象与临摹先人的画作,是画不出来如此神韵的百鸟,这一定是一位高手。”
三位先生的话,让全场的人都为之疯狂,虽然这幅画惊艳到了他们,可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幅画会让这三位先生如此赞许。
要知道他们可是太平画舫的画评人,平日里对于前去拍卖的画卷要求极其苛刻,只听闻他们骂人的,还没听过他们夸人的。
而如此夸人的,当真是第一次。
何昌荣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知道自己这一次输了。
何昌荣问:“三位先生,这画卷可定什么品级?可得多少底价?”
三位画评人相互商议了一下之后,吴先生便说:“此画应该定妙品,我们给的底价是一千两。”
“哇,妙品,一千两?”
“此人当真是大才子啊,失敬失敬。”
“邵公子,今日我做东,有请邵公子吃酒。”
邵彬微笑起来,之前还嘲讽自己,现在就要请自己吃酒了,当真是变脸如翻书啊。
何昌荣擦掉头上的汗,心中被惊到了,没想到定了妙品,底价一千两,自己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吴浩然不屑地说:“之前诸位百般嘲讽,现在翻脸如翻书,当真是厚脸皮啊,哼,何昌荣,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公子才气过人,在下甘拜下。”何昌荣陪笑着说道,随后又厉声呵斥道:“你这小厮,还呆愣着做什么?快取二级熟宣给邵公子。”
三位画评人听闻这幅画是邵彬画的,三个人都盯着邵彬,觉得不可思议。
吴先生说:“当真是你画的?怎么可能?这等技能与格局,怎么是你这等学子画的?”
李先生还有臻学士也被惊到了,本以为这画是高手作画,没想到只是一位寒门学子,当真是不可思议。
吴浩然立马说:“三位先生,在场的都可以作证,这幅画绝对是邵公子所画。”
三人都惊艳莫名,吴先生心里立马可以断定,此子加以培养,日后定成大才。
吴先生立马问:“你是谁的学生?”
邵彬立马收起来自己的傲气,恭敬地说:“家师兰山居士。”
吴先生说:“原来是张兰英的学生,之前他出了一科天才学子,那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又出了你这等才子,你可愿意改换门庭,拜入我的门下?”
所有人都羡慕起来,这吴先生可是官退人物,在朝堂可是五品流内,因为其母病逝,他才辞官回乡守孝,日后必定还会回归朝堂的,做了他的学生,日后可是平步青云了。
邵彬看着别人羡慕的样子,立马说:“先生爱才,学生感激不尽,只是家师恩德,邵彬不敢忘,改换门庭之事,学生万不敢答应,不过日后有诸多学问上的不解,倒是恳请先生赐教了。”
邵彬的话说的滴水不漏,不仅礼貌地拒绝了吴先生,而且还把吴先生夸了一通,所有人都佩服的很,而且之前狂妄的邵彬,在这些先生面前,却十分低调,让人更是敬佩。
吴先生微笑起来,十分赞许邵彬,他说:“嗯,礼孝谦恭,张兰英有你这个学生,倒是他的福气。”
邵彬立马说:“先生过奖了。”
吴浩然站出来,说:“邵兄当的起,只是有些人狗眼看人低,百般刁难,哼,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何昌荣,他极度尴尬,立马指着小厮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平日里就会刁难人,哼,狗眼看人低,快些把宣纸拿来,给邵公子道歉。”
小厮立马恭敬地将宣纸交给邵彬,只是心里十分不服气,平日里自己也跟邵彬打过交道,只知道他是个寒门学子,是有些傲气,可是没想有这么大的才气,直接让三位先生都要收他为徒了。
本来这小厮只是想要羞辱一下邵彬,没想到让他一夜成名。
真的好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