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禹接下来的话让芬里尔心头升起一阵寒意。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未免太过愚蠢了。”
“你咬了那么多的孩子,魔法界不可能容忍的了你,那里面可还有几个是贵族的子女呢。现在他们重新掌权,没有了父亲的庇护,难道你奢望自己能够逃过一劫?”
“就算你逃过一劫,留下了一条性命又怎么样?你会被拔掉牙齿和利爪,戴上驯狗用的口罩,被绑在不见天日的牢房中,好让你不能再继续扩散狼人的血液。”
“喔,当初凶名昭著,谁看到你都要惧你三分。把我交给魔法部后,终你残生都要被监禁看管,一个狱卒都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相禹的声音中带着讽刺。
“芬里尔·格雷伯克,狼人的领袖,你真的能够接受这样的落差?”
芬里尔听着相禹的话,尽管他知道相禹是在蛊惑自己,却还是不得不承认,相禹说的是最有可能发生的。
吼!
他发出了一声低吼,如果是那种,还真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
“我该怎么做?”芬里尔目中闪动着幽绿的光,缓缓向着岩穴外面走来,“死亡之子,看在我是食死徒一员的份上,请给予我一点启示。”
相禹的声音很是平静:“父亲的归来需要时间,而在父亲蛰伏之时,将由我,黑魔王的子嗣、死亡之子来统率食死徒。”
“出来吧,格雷伯克,归属我的麾下。”
“我历经险阻才从魔法部的手中逃出,你是我找到的第一个食死徒,你将成为我倚重的手下。当父亲归来后,我将请求父亲为你印上黑魔印记,并让你在魔法部获得一个席位,这是我死亡之子的允诺。”
“而这些回报,都需要你今天做出正确的选择。与我为敌,亦或是归顺于我?”
听到这话,芬里尔浑身一震,咽了一口唾沫。
他语气贪婪,目中却透露出警惕的光:“魔法部的席位……如果说我想成为魔法部长呢?”
他这是在试探。
要是相禹所言只是为了给他画饼,连魔法部长的允诺都能给出来,那足以证明相禹根本没有打算兑现承诺。
或者这个死亡之子就是个连事情都搞不清楚的孩童,根本不值得追随。
在芬里尔询问了之后,相禹哂笑着摇头:“不可能。”
气氛陡然间僵持了起来。
相禹继续自顾自地道:“芬里尔你也明白,魔法部长的位置牵动众多利益,你是没可能得到的。”
“但我可以保证,特别行动司由你来领导绝不会有任何问题。追捕,猎杀,我想这样的工作要比坐在办公室处理文件更让你舒服?”
芬里尔目中的怀疑这才消散,他缓缓从岩穴中走了出来。
在海边逐渐升起的阳光之中,他看到了一个右手握着法杖,左手刻着黑魔印记的男孩。
在阳光之下,三具骷髅作为男孩的侍从将其环绕中间,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年幼的君王。
现在,男孩的目光投了下来,看向正缓缓走出岩穴的芬里尔。
这让芬里尔莫名的有些兴奋,这可能是他飞黄腾达的好机会。
他学着那些巫师贵族躬了躬身体:“吾主,死亡之子,黑魔王的子嗣,芬里尔·格雷伯克将誓死追随于你,直到死亡的尽头。”
相禹微笑:“那可真是太好了,芬里尔。”
话音未落,还没等芬里尔抬起头来,红色的印记就落在了芬里尔的身上。
然后就是两枚凌厉的骨牙,它们呼啸着撕裂空气,贯穿了芬里尔的手臂。
在伤害加深诅咒下,芬里尔感到一阵恶寒,引以为傲的防御像是纸糊的一样。
两枚骨牙贯穿了芬里尔的手臂,它们切断了芬里尔的手臂肌肉,剧烈的痛苦弥漫开来,芬里尔的手不由自主的一松,右手捏着的魔杖掉在了地上。
“不!你骗我!”
芬里尔发出了暴怒的吼声,陡然间开始向着狼人变化。
而佐薇却在这时候开了一枪。
她目中闪动着冷光,已经发动了内视技能,看到了芬里尔防御的薄弱之处。
轰!
炽热的火光喷发,飞射的子弹哪怕是狼人的皮肤也无法抵挡,更何况是在中了伤害加深诅咒的情况下。
芬里尔的身上立刻就爆出一团血雾,狼人化的进程当即被打断,血液像喷泉一样从他的伤口中涌了出来。
他踉踉跄跄地倒退,口中喷出鲜血,目中尽是不甘之色。
咔嚓。
佐薇拉动枪栓,再度开了一枪。
这一枪之后,任凭芬里尔的体质再强悍,也无法再度站立,而是半跪在了地上。
相禹轻轻挥动了魔杖。
他的身边接连不断地浮现出数十枚浮现出数枚骨牙。
咻!咻!咻!
这些如同狂风暴雨一样向着芬里尔飞射而去。
它们贯穿了芬里尔的肌肉和器官,像一枚枚的钢锥,将芬里尔死死钉在了地上,连一根手指头都别想再动。
砰砰,砰砰,芬里尔的心脏每次跳动,全身上下都要喷溅出鲜血,将附近的岩石都染红了。
他目中露出悔恨之色,但手脚的肌肉全部被切断,身体上更在不断流血。
他不甘心。
以他狼人化后的速度和力量,再加上恐怖的抗魔力,就算是在食死徒中,他的战斗力也排在前列,现在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和一个麻瓜给弄成这幅模样!
要不是被死亡之子哄骗,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佐薇慢慢走上了前,一具骷髅战士递了骨镰过来。
她的目中寒光闪烁。
“我的父母,是不是你杀的?”
芬里尔发出了狂笑。
“啊,我闻出来了,小妞,你的味道跟你父母的血的味道真像啊!”
“哈哈哈,那时候我可是饥肠辘辘,连海里的鱼都不放过。当基米尔家族的人把你父母送过来的时候,我真是高兴坏了。”
“一口,一口,我撕开了他们的皮肉,掏出了他们的内脏,让他们活着感受被开膛破肚后吃掉的滋味。”
“那种充满绝望和恐惧感的血肉真是美妙,哈哈哈,我到现在都记得用他们填饱肚子后的愉悦感!”
佐薇目中喷涌出了疯狂的杀意。
她握紧骨镰,腰身转动,低吼着挥舞出一道惨白的弧光。
咔嚓!
芬里尔的狂笑声应声而断,半边骨镰卡在了他的脖子里,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佐薇默默拔出了骨镰,然后再度挥动。
咔嚓。
咔嚓。
血污飞溅。
不多时,一颗狼人头颅就骨碌骨碌地滚落在了地面上。
相禹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佐薇的背。
“放心,就连他的尸体都将永无安息之日。
我会把他的骨做成法杖,血做成毒药,将他的灵魂和头颅制作成防腐之首,永生永世地遭受折磨。”
看着海面上升起的朝阳,相禹呼出一口浊气,揉了揉因为疲劳而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事情结束了,我们先回去吧。”
他提起了芬里尔的头颅,头颅的双目中还能看到怨毒的神色。
相禹淡淡地道了。
“你的逃亡结束了。”
“而我将在你的尸骨上继续。”
“我会继续活着,而且会活的比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