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公孙槐,就有点量才任能的意思了。大将宫虽然位列四宫,但却是四宫最后,除了打造,并没有什么实权。对于公孙槐来说,这却是很合适的。因为他是墨家弟子,国策之中主张墨守。去大将宫,不仅方便他实行墨守的计划,而且没有什么实权。这应该是最好的安排了。
卫质说完,便退回了他原来的位置之上。他那意思是他该说的都说完了,得罪人的事情,武公自己看着办吧!
武公有些错愕,随即笑着摇头,显然他对这种老油条的做法,是又埋怨又好笑。
“罢了!罢了!这个难题就不交给你了!公叔牧,你公子羽的官职有何看法?”武公转而看向“和事佬”公叔牧。
公叔牧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只得硬着头皮道:“公子羽之才,想必国主比我更为了解。河丘今年的赋税,执帛郎已经上报,若公子羽正能让全国赋税有所增长,臣下以为公子羽有出任相邦之能!”
中山国的赋税是按照比例上交的,河丘因为河头里的增产的缘故,要远高于其他地方。而且公子羽的之国策有为中山国指明道路的感觉。再加上公子羽的辩才,其实公叔牧是想说,中山相邦之位,应当是给公子羽的。
然而就在这时,公叔伯连忙道:“公子羽之才,乃社稷之才,臣下认为,公子羽贵为公子,如今大才显露,理应封君。”
公叔牧的眉头皱得很深,深得不能再深了。
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臣下认为万万不可!公子羽无功,且尚在年少,不应封君。公子羽国策虽有足可称道之处,但终究是一册竹简,成效如何,还未可知。相邦之位,也有不妥之处!”公孙焦也站了出来,先忙否定了公叔牧的建议。
公叔牧也不退让,把公子羽在河丘所为,一一夸了一番,最后还是建议武公封君。
这就造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中肯的公叔牧建议相邦之位,而公叔伯则是大肆夸赞公子羽的才能,建议封君。
反倒是公子羽的便宜老爹,处处打压公子羽,是相邦也不肯,封君也不肯。
三人争吵,武公是被弄得焦头烂额。
弄得武公不耐烦了,大手一挥,直接遣散了众人,把公子羽定官职一事,直接给搁浅了。
若是不了解中山局势的一定会纳闷,封君乃爵位,相邦乃官职,这二者并无冲突的地方。
更奇怪的是,公子羽的父亲公孙焦反倒不希望公子羽能得相邦之位呢?
其中有太多不能言明的东西,封君是爵位不假,但是封君就意味着地位的提升。相邦则是权利的增长。
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权利是此消彼长的,公子羽出任相邦,正奎宫的权利势必被打压,所以公叔伯会建议看似更上一层楼的封君。
为什么公叔伯和公子羽不对付,反而更希望他好呢?其实不然,封君虽然好,但却影响到了公子桓的地位。
公子桓乃正统的中山国君继承人,公叔牧作为公族长老,必须维护公子桓的地位。一旦公子羽封君,公子桓的地位被威胁,一直在庙堂上维持权利均衡的公叔牧还会两边不理吗?公叔牧势必会出来打压公子羽。
这就是公叔伯厉害的地方就在这里,既然自己压不住公子羽了,那么就再找一个人来,只要激化矛盾,公族的代表公叔牧出来打压公子羽,公子羽的日子还会好过吗?
所以,公孙焦会极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