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鼓须是不需要出席这种形式的大典的。但是因为夺魁者将会成为他的女婿,所以中山武公特意为鼓须设了一座。
至于傅老,他的座位是在十案之前的,他的案上还点着一柱香,显而易见,他便是辩礼的主审官。
傅老跪坐于众人面前,双目微闭,似在沉思,又似在监视众人。像极了自作高深的老仙人。
当傅老面前的最后一柱香燃尽,他才缓缓睁开双眼,苍老的声音回响于众人的耳畔。
“时辰已到,辩礼开始!”
排名第十的公子器先起身,公子器长出了一口气,先对主位上的武公施了一礼,又对诸位大臣一一施礼,这才对十岁孩童司马熹道:“汝国策所言,兴长城而设边防,问这兴修土木之钱帛从何而来?”
司马熹的国策,主张修筑长城,在各国边塞设关建防。
这国策的来源,主要上根据上次晋国攻中山,中人城沦陷的教训写下的国策。
你还别笑,以前的中山国边界是真不设防的,《左传。昭公十三年》中有记载,“鲜虞人(中山国之前身)闻晋师之悉起也,而不警边,且不备防。”
十岁的孩童,能有此见地,可见其神童之称,并非是徒有虚名。
然而发现是一回事,做下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公子器便是针对司马熹国策难以实施来“进攻”。
司马熹穿着宽大的麻衣,长袖拖地,这一拱手间,衣袖更是粘到了地上的灰。
司马熹红着脸,又是把长袖撩了起来,几个动作是引来无数的笑声。当然这笑声不是嘲笑,只是觉十岁的孩童做事却是一板一眼,很是惹人怜爱。
司马熹一丝不苟的施礼,小小年纪还不怯场,则是为他赢下了诸多的赞许。
司马熹稚嫩的声音,道:“钱帛应出于国库,力当出于民!”
公子器不会因为司马熹年纪尚小,而饶过司马熹,而是咄咄逼人道:“你可知国库可有余钱,民可受征?”
司马熹的小脸更是涨红了几分,可以看出来,他对自己的国策具体实施还是没有想过的,在沉吟了许久,才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句。
很快司马熹就落了下风。
不过没有人觉得司马熹败了有什么丢脸的,傅老对此子也是很喜好。
傅老对其微微一笑以示激励,而后宣布道:“辩礼第一场,公子器胜!”
司马熹闻言,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想说什么,却是没有机会了。只得低着头,沮丧的坐了下来。
公子器排名升了一位,自然很是得意。
公子器对排行第八的男子施礼一礼,继续展开了“进攻”。
青榜第八,是一名名叫阴习的少年,看模样是比公子羽大了几岁,不过应该也只是刚过弱冠之年。
阴习的父亲是曲逆县丞,其父在曲逆为官数十年,耳濡目染之下,阴习对中山国的情况以及一些问题的实施都是比较了解的。
阴习的国策也是关于基础建设的问题,公子器故技重施,但这次却不是那般好胜了,公子器三问,阴习皆是对答如流。
最后公子器是问无可问了,才不甘的认输了。
阴习之上也是一名官吏子弟,不过这名官吏子弟却是要比阴习更老练几分,最后以微弱的优势胜了阴习。
官吏子弟辩法家弟子,法家弟子因为对中山国情的不了解而落败于他。
最后还是能言善辩的卫冄把官吏子弟的上冲之势给终结了。
卫冄是顾城世家子弟比较有代表的俊杰,他虽然没有出国游学,但因为他父亲教导和卫家的藏书而能压世家子弟一头。
卫冄对他左手边的公孙郁行了一个礼,平淡却极富自信道:“公孙郁,请!”
公孙郁起身,对其还礼。
(ps:两更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