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病夫子不高,可是在哈哈镜作用下,两边的人影开始渐渐高大威猛起来,压得广龙不得不逐步退缩。怎么回事?病夫子并不厉害啊,为什么会有喘不上气的感觉,是心理作祟吗。
广龙的视线从病夫子的本体移到虚像上,好像对手更换了,变成了两个,不对是无数个形态动作一致的巨人。广龙看的很清楚,开始总攻了,巨人对他,就是高大的虚像对本体,进行攻击。
一记巨拳袭来,广龙条件反射般咬着牙,用双手去格,同时护住面门。手被挤压,身体居然后退几步。广龙愕然,难道虚像还能打着自己?在后面就是死胡同夹角了,无路可退。
这时,病夫子如法炮制又一记重拳来袭。广龙双手翻飞假动作一挡,看他如何打到。却见他趁广龙抵挡空隙横飞一脚,正踹广龙手臂。广龙暗骂自己没用,又一次被老家伙戏耍。
看着两侧自己的虚像,也是至高无上的巨人摸样,怎么能怕他呢,他还矮自己半头呢。这是怎么了,被他的虚像吓倒了吗?还是没从刚才的幻境里走出来?
摸清了病夫子的底,广龙心里渐渐明朗,他已经没什么招数可用,无非老一套。
广龙转守为攻。刀子每每划过病夫子的身体,却被他巧妙的躲过和抵御。老家伙像猴一样灵活,跟打了兴奋剂样,广龙愣是一回都没碰到过他。不过毕竟年纪大了,过了不知多少招,他摇晃着有些抵挡不住。
广龙一而再没打到他本就火大,忍了半天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就在广龙以为要砍到他时,他抓住一空挡,借力一跳出了攻击范围。广龙再快步跟上,他已经消失在镜子深处。
“切,没劲。没种的老家伙。”广龙狠狠的骂道。
不知不觉已然走出哈哈镜的区域,两侧的镜子又不知道是什么特殊作用,看起来极普通。
本来以为夺了病夫子的判官笔,自己会占些优势,可是两次对战下来广龙并占不了多少便宜。越想心里越没底,现阶段不是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吗。妃南果然是在安慰自己。
这该死的镜阵,到底该怎么突破?
广龙心烦的时候,病夫子要不合时宜的出来讥讽一番才对。
果然,听见他尖酸刻薄的声音:“哼哼。虽然你能打败我,却破不了我的阵。不如趁早交出你的牌,你不配!”
自己的底牌,广龙觉得病夫子似有所指。最后的王牌无非是作品,老王是要他交出漫画的构思创意?明面上广龙为作品维持住原貌,实际上在细节上都被老王操控,大有推翻重建的态势。他的镜阵就是镇压广龙思想的产物,如果连设置的障碍不能战胜的话,势必对老王无计可施了。
广龙气的牙痒痒,真想痛扁他一顿,不过他始终缩着不敢出来。
听见身后吱呀的异响,广龙连忙回头,看见病夫子随着镜子转动,又想偷袭。
广龙突地举拳砸向他,他不紧不慢的转回镜子恢复原样,尚在空中的拳头不得已戛然而止。
这层镜子也是可以转动的,似乎比之前的更灵活。正在此时,广龙看见一排镜子同时旋转,隐约中察觉到病夫子夹杂其中。
广龙看准他的身位,挥拳一击。谁知是他太快还是广龙反应慢了,并没打中,反倒镜子咣当一声被凿碎。久久不能破阵再加上病夫子如苍蝇般的骚扰,广龙被激怒了。顾不上手上疼痛,连刀都未取出,双手接连挥出四五拳,攻击他的身影。
好在气温一直很低,镜子像冰片一样脆弱,不然不会轻易的砸碎。四五面镜子随着撞击而粉碎。广龙理智反应过来后,手上突然疼起来。低头一看不禁呆了,双拳都渗出了血,有的还沾着碎玻璃渣。广龙看着看着反倒不怎么疼了,失声大笑起来。
广龙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我错了,错了。大错特错。”
病夫子看广龙又哭又笑也愣了,问道:“怎么?你知道错了。现在认输还不算晚。”
“我这是怎么了,这么笨都没想到。”广龙自忖道,“难道是跟着病夫子,自己的思想也迂腐了?自己不知不觉规矩起来。亏我还浪费宝贵时间陪他玩这无聊游戏。还真是荒唐。”
广龙开始解脱外面的裤子,只留保暖裤。病夫子见广龙不惧寒冷吓了一跳,口中喃喃道:“你是疯了,疯了。”
广龙赤裸着胸膛,露出胜利者般的微笑,自言自语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要动真格的了!”
病夫子似是意识到什么,连忙道:“你……要干什么。”
广龙拿出宝刀,右手反提刀柄朝外,左手裹上脱下的衣服。准备完毕,微一运劲向前面的镜子猛砸。镜子破碎,广龙并不调整,继续向前双手并用砸碎镜子。
破阵破阵,不砸破怎么出阵?广龙幡然醒悟,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也许是一开始不想着破坏。多亏病夫子的一路指引,广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病夫子既是镜阵的始作俑者,也成了镜阵的破坏者。不过看着他的嚣张气焰,用此流氓招再好不过了。
广龙在前面一通猛砸,病夫子后面一阵风的追来,口中兀自骂道:“混账小子,你干什么呢?毁我的镜阵,可恶!”广龙只当成耳边风,也不跟他废话先出去再说。
一拳一面镜子,无数镜子碎片从天而降,无情的割着广龙的肌肤。广龙丝毫没感到疼,此时迎接解脱的心情和后面紧追的病夫子不住的咒骂,已然成了他前进的动力,心里不由的暗爽,终于可以突破这里,一起走了。
镜阵被广龙生生开出一条路来,镜片满布有如银河坠地,从外面直通中心的冰柱。广龙回头看着目瞪口呆的病夫子,冷冷道:“不好意思,镜阵我破了。你输了,承让!”
当跑到喵喵他们面前时,广龙已经汗如雨下,随手扔下浸湿的衣服,不清楚上面沾的是汗是血。而砸碎了多少镜子广龙并没统计,只是感到左手肿胀、右手痛麻,胸前肚子上有被溅起的碎渣划破的血痕。后背情况就不知道了。
广龙赤膊的肌肤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幻想着两边会有迎接的人群拥抱他。
喵喵妩媚的看着广龙;而妃南看广龙的样子都傻了,只说了一句:“你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