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倩影转过身,绿裙仙子掩门而入,消失在了灯火阑珊的楼门口。
白山水顿了顿,朝十丈外的廊下走去,朝江心与孤云道长言了一声谢,道:“我去找那小和尚,很快,去去就回。”
说罢,快步朝大小和尚追去。
隐藏在黑暗的一双双眼睛,犹豫着,等待着。
半晌后。
最后在少年奔跑的身影间,周遭的屋檐房顶化作一阵阵风声,伴随着四月冷峭的寒风,消失在黑夜里。
白山水赶上酒桶的时候,几乎已经跑到了这座青羊城,繁华街道的尽头。
少年喘着粗气,与有些惊讶的小和尚酒桶相视一笑。
白山水吐出一口白气,摊出白皙手掌,伸向小和尚道:“突然后悔了,那枚灵石能否在送我一次?“
酒桶咧嘴一笑,也不说话。
伸手便在怀里使劲的掏了掏,将那枚拇指般大小的灵石,递在白山水的手掌中心。
白山水笔直眉毛一挑,将手掌弯曲卷起。
小和尚顺势收回小手,却忽觉收回的手掌一沉,一只木盒状的长兴物品赫然出现,被他在握住掌中。
小和尚酒桶目瞪口呆。
白山水已然转身向着来路跑去,食指拇指捏着灵石,一边跑一边朝身后摆了摆,“这能变戏法的木盒十分有趣,算是谢礼了!”
初次见面的两位同龄少年,
礼重情义纯。
小和尚酒桶身后,奇正和尚一直不曾开口,阴晴不定的脸色,闪了几闪,片刻后,道了一声佛号,怅然一叹。
师傅打徒弟叫天经地义。
徒弟若是把师傅胖揍了一顿,就很尴尬,有欺师灭祖的嫌疑。
此刻,北泸州三清观的北峰之上,便上演着这么一处欺师灭祖的勾当。
如今三清观北峰新一代大弟子,七五道也就是包谷,正一脸愧疚的站在十丈之外,望着自己的师傅五花道,心有余悸。
五花道捂着半边肿起的胖脸,撕心裂肺的嚎叫道:“上要被老道士揍,下要被徒弟揍,道爷我在三清观是待不下去了,不如一头撞上在这灯雕之上,死了算。”
五花道此刻脸色铁青,有些后悔当初收了这么一位傻憨憨的胖徒弟,那老道士让他真打,他便真的是以搬山境初阶的修为,全力以赴,根本丝毫不留余地的,将自己这位当师傅的,还是以压低到搬山境大圆满修为的他,逼迫得狼狈逃窜,在这半黑不白的破晓时分,一时看花了眼,不小心一头撞到了一旁的石铸灯雕之上。
五花道脸色又青又肿,肥胖的面颊还泛着绯红,极为动人心魄。
七五小胖道士,远远的喊道:“师傅,我还有一招为曾使出,可否继续?”
五花道一瞪眼,“还来,再打我便使出道君境的修为了!”
七五道想了想,不知好歹点头道:“师傅,你便以道君修为来战,也好!”
五花道闻言笑意满脸,忽然觉得脸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冷眼望向一旁正静静盘坐的虚发老道士道:“师傅,你徒孙这可是早打,道爷可要管教自己的徒弟了。”
虚发老道士面无表情。
五花道转过头,朝包谷冷冷道:“七五,乖徒儿,你可看清楚了。”
黎明的晨辉洒下,两个胖道士一大一相距数尺,仰卧在青石板铺就的大坪之上。
七五喘着粗气,笑着道:“师傅,你现在肿的像头猪。”
五花道连喘气的力气都快没了,压着嗓音,从嘴里挤出一句,“徒儿,你回去照照镜子,你现在肿的连猪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