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水忍不住想去掰开那哥几个的脑袋,瞧瞧里面装的都是些啥。
不过奇怪的是,看那五人动作表情,显然是正在比酒阔谈,白山水与他们相隔六丈余远,竟然一丝声响都听不清楚,甚至,连那窗外透进的呜咽风声,也细不可闻。
白山水转过头,询问的目光望着正给酒杯里续上茶水的孤云道。
后者讪笑一声,刚要解释。
这个时候江心突然走了过来,老实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白山水身旁,自顾自的给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武夫暖酒下肚,抹了抹嘴,“尾巴处理了,不过后面还有遮仙道几个牛鼻子,跟在更远处,不好动手。”
江湖上寻常修士武夫多对于道士,有种公认的称呼,便是牛鼻子老道,其实算是一种戏谑的说辞。
江心当着孤云道的面说,同样有打趣他的意味。
不过孤云道却是丝毫不在意,只是听江心说有遮仙道之人在后紧随的时候,表情明显阴沉下来。
原本淡然随和的气质,随之一变,表情肃然问道:“那帮妖道也凑过来了?江道友,你可看清楚了?”
“自不会错。两年前与那些妖道有过一次纠葛,那浑身散发的腐肉气味,现在想来还记忆犹新。”
见江心说的肯定,孤云道便神色又沉了几分,当即便站起身,竟然毫不迟疑的直奔楼外而去。
看着急匆匆出楼而去的孤云道,又看了看江心面无表情的,自顾饮酒喝茶,白山水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道:“江叔,这些人怎么都怪理怪气的!”
江心自然知道少年人是什么意思,他也皱起了眉头,说道:“谁知道呢?!道士都古里古怪的,五花道不也是神神叨叨的,不过遮仙道尽管自称也是修道之人,不过背地里的勾当更为低贱,在江湖上口碑一向很差,算是道门里的异类了。他们对于自家的那套邪法深信不疑,净喜欢干些损人利己的事,总之不是什么好鸟,也不知道那么损阴德修道法门,如何成就大道!”
白山水头一次听江心说这么多话,有些不适应,不过他话里话外除了贬低了一顿遮仙道以外,还是老样子什么都说的半知不解。
少年忍不住追问道:“什么损阴德的法门?”
江心恢复了本来的冷淡,浅浅的看了他一眼,漠然说道,“死人的勾当,以死人的阴魂为修行根本。”
“而且,不仅修道是如此阴损,连祭炼法宝亦是用人之精魄而铸。”
白山水闻言汗毛都有些发冷,想起来两年前那遮仙道的鬼花姑,好像就是要以青羊城全城百姓亡魂祭奠她的那柄招魂长幡,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很难以正常人的角度是思考遮仙道的修行法门。
江心见少年人面色有些发白,便不再吓唬他,给他满上一杯酒,叫他喝下去缓缓心神。
酒是上好的当地烧刀子,天气寒冷,喝烧刀子这样的酒可以取暖,一杯酒下肚,整个人都热辣辣的。
青衣少年酒喝的急了,被呛了一口,从喉咙到额头,满是燥红。
之后,二人便一饮一啄,直喝到白山水晕乎乎的,飘飘然,武夫江心仍旧是一脸的风轻云淡,面无表情。
江心见他这么狼狈模样,不仅好奇道:“你这酒量,随身带一个破酒葫芦作甚?!现在的年轻人这么赶时髦?”
少年被这话呛的不行,咳嗽了一声,看了看腰间的养剑葫芦,只能掩饰一句,
“这里酒太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