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那个主笔的书法水平相当于初中,那么,徐学礼的书法就是大学毕业!
这样的悬殊,就连在场的一些粗通文墨的人都能看出来,更不用说,还有一些祝明山的同事。
“这字体我见过!”几个年龄偏大的老师议论纷纷。
有人问道:“你是徐老师吧?”
徐学礼微笑着说道:“我是姓徐,但不是老师。”
“果然是你!”那人十分惊喜,“我在龙河文化馆举办的书法大赛上,看到你的一等奖作品!”
龙河文化馆每年都要举办一届书法大赛,徐学礼如果有空,也会凑个热闹。
“谢谢,侥幸而已!”徐学礼说着,将手中的大笔放下。
他刚才写的“瑶池添座”叫幛心,按规矩,在幛心的两边,应该还各有一行小字,左为称呼,右为落款。
不过,徐学礼拿起旁边的小狼毫,并没有落笔,而是对身后的徐巽说道:“二子,你来写称呼和落款。你这段时间很少练字,不知道退步了多少?”
徐巽三兄妹,打小就被父亲逼着练字。别看他顽皮好动,却有书法的天赋。他的字在三兄妹中是最好的。
后来,徐巽在绿岛能够打动安宁的芳心,最初也是凭着一笔好字。
“让我写?”徐巽心中一动,知道父亲是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诸位老师,我就献丑了!”徐巽说着,接过父亲递过来的小狼毫,蘸饱了墨,写出称呼和落款。
称呼是:“姻母祝老儒人千古。”
落款是:“眷兄徐学礼敬挽。”
最后,还有一行更小的字:“幛礼:两千元整。”
徐巽先前也曾经帮父亲写过这样的挽幛,所以对于其中的称呼还是知道一些的。
“诸位老师,请你们多多指教!”徐巽把小狼毫放下,还像模像样地抱了抱拳。
“小伙子,年纪不大,字却这么老辣。果然是家学渊源!”
“称呼和落款都十分得体!”
“字体更得体!”
“是啊,幛心是大字颜体,圆润厚重。称呼和落款却是小字柳体,细瘦轻灵。两下相得益彰啊!”
在场围观的都是文化人,对书法就算没有研究,也懂得欣赏。一时间,他们把徐家父子的墨迹夸成了一朵花。
趁着大家近前指指点点的时候,徐巽已经把父亲、三叔和四叔送到大门外。
“二子,等丧事办完了,抽时间把你对象带家里认认门。我们一大家子吃顿饭!”三叔徐学文对徐巽说道。
“就是,你和你哥的新房子都已经动工了。我再催催,让他们速度快一点,争取年底让你们住进新房子!”徐学礼也说。
“为什么要说你们?应该说我们!”徐巽笑道,“到时候你和阿妹都住进去!”
“到时候再说!”徐学礼笑道。
他们来的时候,为了有面子,专门在河口乡租了一辆普通型桑塔纳。大家说了几句话,徐学礼三人就上车而去。
徐巽刚刚回到祝家,就听到有人在大喊大叫:“青荷他二舅,你这是拆我的台加打我的脸!”
徐巽向人群中看去,原来是刚才的主笔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