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学礼教训了两个儿子一顿,又惦记家里的猪、稻田,急匆匆地回去了。临走时,他也拿出三百块钱,给大儿子作营养费。
当然,这钱还是被徐巽收着。
吃过晚饭,陈四龙和一帮河口乡派出所的同事来看望徐乾。
徐巽早有准备,他买晚饭的时候顺便买了两包“红塔山”,现在正好拿出来招待大家。
徐巽前世跑了十多年的业务,与人打交道自是擅长。他三言两语就和大家打成一片。
这次贩秋茧,还指望这些人高抬贵手呢!
徐乾的同事早就认识徐巽,他们都很奇怪,这小兄弟前两年还有点木讷,现在咋变得这么既风趣又会来事?
联防队员们聊了一会就要走。临走前,每人给了徐巽五十块钱,说是给徐乾的营养费。
这年头,五十块钱够喝一次喜酒的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之后,徐巽美滋滋地数着手中的钱。刘所长给他三百,父亲给他三百,再加上这些联防队员每人给五十,现在他手中的钱已经超过一千了。
“你这个小财迷!”徐乾笑骂道。
徐巽将钱装进口袋:“我准备做点小生意,这些钱除了你的营养费,剩下的就是我的启动奖金!”
徐乾问道:“你想做什么生意?说来听听!”
徐巽故作神秘:“天机不可泄露!”
“好、好,我不问了,这点钱你就糟蹋吧!”徐乾有点无奈,“进我们联防队不好吗?有我罩着,谁敢给你亏吃?”
徐巽连连摇头:“不干,钱太少!你的工资还不到二百,连缫丝厂工人的一半都不到!”
徐乾说道:“我们明面上的工资确实少,但是我们抓赌有奖励,有免费的四季服装,街上的小偷还经常有孝敬。再说了,只要我弄到警察编制,工资立马就涨上去了。我有的,你早晚也会有!”
徐巽仍然不为所动:“我要挣大钱!阿哥,你好好干,我以后会供你钱花。你别收别人的贿赂就行!”
“去你的吧!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还要求进步的呢!”徐乾白了他一眼。
当天晚上,徐巽就坐在徐乾的床边,服侍他起夜。
第二天上午,徐巽正在陪着哥哥挂点滴,又有人来看望。这回是他们的三叔徐学文、四叔徐学武。
三叔、四叔还没有离开,大姑、二姑也来了。
徐巽的祖父徐成浩有两个夫人。大奶奶生了徐巽的大伯徐学仁,大姑徐学秋、二姑徐学兰。二奶奶生了徐巽的父亲徐学礼、三叔徐学文、四叔徐学武。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大伯没有来看望徐乾。
说实在的,徐巽也不希望大伯来。
自打徐巽记事起,大伯就和其他的姑姑、叔叔不对头。徐巽可不想让这些长辈聚在一起反而冷眼相对。
幸好,徐家就大伯一家不好相处,另外几家关系倒是很好。
两个姑姑没说几句,就聊到了徐乾和徐巽的亲事。
大姑说:“你们兄弟俩,一个二十三,一个二十,都到了说亲的年龄。你爸可能早就着急了。等我忙完这一阵,把我们村里的姑娘给捋一捋,看看哪个合适!”
兄弟二人最怕聊这样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