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这个邪灵!你这个凶灵!你这个无恶不作的灵啊,我诅咒你!”那伽的祭司举起了自己的权杖,颤颤巍巍地冲了过来。
那伽部落的祭司从小就在灵庙长大,灵庙就是他的家。那里有他的所有财富和珍藏,那里是他寄托一切的地方,那里也将是他死去的地方。
然而,这一切突然就改变了。突然就没了!
就像一个人突然被掏空了所有,只剩下一张皮披在了骨架上。
他独自一人冲向了许璞的队伍,他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净化。”
谷雨伸出了自己的权杖,轻轻说出了两个字。
那伽部落的祭司,身上突然升起点点白色的亮光,那是他毕生的信仰之光。
随着亮光的不断升腾,祭司慢慢地平静下来。往事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过。从小被上任祭司苛刻选拔训练,七岁那年他第一次亲手杀了一个敌对部落的人,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看着这个花季少女鲜血横流地躺在祭坛上,他的内心居然毫无波动。十三岁那年,所有的候选助祭全都被他或明或暗地干掉,他成为了有史以来年纪最小助祭;二十六岁那年,上任祭司不自然死亡,他正式成为祭司;一直到现在,他八十六岁,他自己也记不清楚自己手里沾了多少鲜血。这些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其实他觉得两者并无差别。都是人血,都是那伽所渴求的。
现在回头看来,自己在幼年时期,就被那伽所看中了。他就是那伽擭取鲜血的恐惧的工具。
但是,很可笑的是,就算清楚地知道了这一点,他也没有什么悔恨的心思。这一辈子都这么过来了,他也做不回一个好人了。
许灵那强大的净化力量依旧在他体内壮大。他渐渐感到了痛苦。身体上痛苦,精神上更是痛苦。他自己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但是净化的力量让他不由自主地仇视自己,恨不得撕咬自己的肉。
还不如就此解脱了算了。那伽反正也打不过许灵的。
祭司一头撞在巨大的陨石上,鲜血汩汩地冒了出来。这血,其实和那些年自己手上沾的血,并没什么区别。
随后,他的意识就消散了。
谷雨的手一颤,她没想到那伽部落的祭司居然因为一个净化术而自杀了!
“许灵,你受死吧!”那伽的灵体狠狠呼喊了一声。并不是因为祭司的死,而是因为自己这边又算败了一回。不过祂却并没有向许璞冲过来,而是转身后退,随即消失。
这是跑路了吗?
众人无不面面相觑。
但是许璞知道,那伽并不是跑了,而是藏在了某些东西的背后。
狂风暴烈,云层涌动。那黑压压的云层,就如厚实的城墙,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就连许璞,也感觉到了些许压力!
这云层背后,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