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林说着站起身来,朝不远处的药柜走去。
怎么也是在康民诊所待了快半年的打工仔,颜林对这里的口服药品摆设、抢救药品放置位置基本上门儿清,只是当时并未接触中药,所以对中药位置倒是两眼一抹黑。
在口服药里翻了一遍后,颜林拿起其中一瓶糖浆交给中年男子:“喏,你把这个药吃了后,咳嗽应该能缓解许多。”
中年男子接过药,仔细打量了一番,自言自语道:“橘红痰咳煎膏,唉,医生,这药不是治疗感冒、咽喉炎所致的痰多咳嗽吗?”
颜林接过药,瞄了一眼后,笑道:“这是中成药,是用中药方剂‘止嗽散’制作而成的。这个处方就是专门针对你这种咳嗽的,我保你没错。”
中年男子闻言将信将疑的按照说明书上所示喝了一口,随即眉头紧锁道:“哇,这药好苦啊。”
“那是,良药苦口嘛,而且这药是煎膏,里面的成分比较浓,可能是有点难喝喔。”
待中年男子喝完药后,颜林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独自一人闭目养神起来,约莫半个小时后,悠悠然睁开双眼,满脸微笑的看向中年男子:“感觉怎么样?”
中年男子闻言目露喜色,重咳了几声后,笑道:“嗯,虽说还是在咳,但是感觉好上一些了。具体说哪里好一些,却又说不出来。谢谢您,医生。不知医生贵姓啊?”
颜林闻言朝其笑了笑,道:“免贵姓颜,颜色的颜,您叫我颜医生就是了。”
话音刚落,诊疗室的其他病患目光炽烈的看向颜林:“颜医生,颜医生,您给我们也瞧瞧呗。我打了几天吊针还是没见好啊,就劳烦您看一下,好不好啊?”
看得众人眼里殷切的目光,颜林本来有心拒绝,却又不知从何开口,正进退两难间,却见吴迪紧绷着着脸,一把抓过颜林的手,不由分说的朝诊所外走去。
从始至终吴便迪站在一旁,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从颜林的诊病细节上完全可以看得出来,对方中医诊病不可谓不说有几分真本事。这家伙单纯的把了把脉,便能知晓中年男子身患过感冒,还能知晓痰液颜色等等,甚至连肺部都没听,直接就开药了,关键是还有效果。
俗话说的好,杀得猪死的都是好屠户。
同样的,只要能治得好病的,那就是好医生,病人才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当然了,激素、毒品除外。
吴迪毕业于临渔市中医学院,虽说只读了三年专科,那也是实打实的中医行伍出身,可至今还是中医助理医生,没有人比他更刻骨铭心了,学好中医是真的难,难于上青天。
尤其是把脉一途,那更是玄之又玄的一门技术,即便是他,在中医行当里混了十多年来,到如今仍旧不会把脉,只道桡动脉在不停的跳动,根本无法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足见把脉并非那么好学。
至今为止,吴迪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怀疑颜林,中年男子是他自己临时选的,根本不可能跟颜林串通,再加上打赌乃临时起意,对方不可能未卜先知做好准备。
唯一可以解释的通的是,颜林来之前肯定会中医,而且技术水平应该还不错,也许因为某种原因故意装作一无所知,否则的话不可能三言两语便将那难缠的中年男子给摆平了。
不过吴迪乃煮烂的鸭子,肉烂嘴不烂,压低声音轻喝道:“颜林,你想干嘛?”
颜林闻言冷眼一瞅,道:“嗨,吴老板,你怎么这么健忘呢?刚才不是你想见识一下我会不会中医,我才跟着你进去的啊,那中年男子还是你给挑的啊。不过话说回来,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心机,找他来当小白鼠,平白无故增添了不少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