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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场风花雪月

我是大臭鱼,谢谢你的热情款待,虽然我的人生吃了无数顿饭,但是这一顿绝无仅有。有两位美女作陪,我不光吃饱了胃,兴奋之下差点吃坏了脑子。

听了你和假小子,哦,对不起,是师大小姐的故事,我被两个高材生团结互助考大学的光辉事迹深深地感动了,然后好好睡了一个囫囵觉。

作为回报,我也把自己这些年的荒唐事向你抖搂抖搂,我的故事很长,也许需要好多封信,但是想来应当不会枯燥乏味。

我的老家在离D市60多里远的一个靠山的小村子。我爷爷算是那辈村子里出来的最早的读书人,大专毕业被分配到市里的大型机械厂当厂办教员,预备提干。

爷爷一手好毛笔字,文章也写得甚得领导欢心,性子却也有些孤傲不通人情世故。后来赶上各种运动不断,爷爷虽未被下放改造,但仕途走的却极为不顺。

之后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自己身体也不好,五十岁刚过就办了内退。爷爷后来经常回乡下去住,顺便也带上少不更事的我和小我两岁的堂弟,这也给我的童年增添了许多色彩。

儿时的记忆里,老家的山格外的青,泉水也格外的甜。我和堂弟经常随着村子里的孩子们上山去玩,寻野菜,摘蘑菇,挖草药,幸运的时候还能逮着活泼可爱的小松鼠。

有时候我们玩到天黑才摸回家,爷爷也不生气,呵呵笑着说野孩子才能身体好。吃完了饭爷爷就给我们讲故事,还让我临帖,最开始是柳体,后来我也模仿爷爷的字迹。

那时村子里的人还很多,大家日出就上地里干活,日落之前吃完饭就聚在村口的大坝上瞎聊。大坝上有一株不知道多少岁的大槐树,那时的我和堂弟两个人都抱不住。

爷爷经常在大槐树底下拉二胡,声音凄婉动人。还有一个他小时候的玩伴,虽然种了一辈子地,但是音乐天赋极为惊人,二胡、三弦、口琴、琵琶样样精通,甚至双手一握也能轻声吹出悠长的调子来。

我经常依偎着爷爷的背,一直听着他们的琴音,到月明星稀人群散尽。那音乐像是诉说着无尽的故事,多少年后还经常在我耳边回响。

爷爷养了一只山羊,他身体不太好,每当我回去的时候他就会把挤出来的新鲜羊奶给我喝。那种感觉很温馨,但山羊奶确实极膻,不太好喝。

有一年冬天,外面飘着大雪,北风呼啸,窗棂子上的旧春联纸,噗哒噗哒拍着透亮的玻璃。我正和爷爷围坐在火炉旁听他讲隋唐英雄们的故事,外面忽地有人大喊:“不好啦,不好啦,老侉子冻死了!”

村民们习惯将外地的、外省的,等一切他们听不懂口音的人称为老侉,我好奇地穿好衣服跑出去的时候,铺满大雪的石板路上已经围满了人。

外乡人像只虾米一样地躺在地上,破破烂烂的棉袄随着寒风片片起舞,头上戴着一顶**帽半遮着脸。我不敢上前细看,只是傻愣愣地望着那一双冻僵了的手,青紫青紫,肿的像一排还挂着泥的青萝卜。

听村民们说,外乡人来了有四五天了,精神上有点问题,脸上乌黑但是笑起来牙齿雪白。

村民们给他在村头戏院的后厢房里,安顿了被褥还有馒头柴火。谁承想那夜风大雪急,外乡人狂叫着跑了出去,活活冻死在了外面。

那一年我十一岁,夜里躺在爷爷的怀里做了几次噩梦。梦里面一双白的发胖的手死命地掐我的脖子,怎么都挣脱不开。也许从那一天开始,我对死亡才有了亲身的感悟,虽不真切却让人那般难受。

爷爷在我初二那年去世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回过记忆里的小山村。

奶奶在同一年从小学语文教师的岗位上光荣退休,她们夫妻俩相敬如宾地过了一辈子。将近四十年的相伴,哪怕家里出现什么样的变故,也从没红脸吵过架。

我小学前几年就是在奶奶教书的小学度过的,仗着有点小聪明,而且还当着班长,我经常偷懒不写作业,这个坏毛病一直延续到现在。

学校里那帮阿姨们也不是省油的灯,三天两头地把我拉到办公室去站堂,美其名曰和我奶奶一起教育我。

等她们说教累了,我就偷偷溜到角落里玩音乐老师的脚踏琴,咿咿呀呀,很有意思。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开始跟着外面的野孩子逃课。父亲一看奶奶她们那帮老师都治不住我,就果断地托人帮我转学到了一小,当时也算是重点小学。

一小的那一年我是狠下了一番功夫在学习上的,毕竟当时还有升学考试这一说。爷爷也一改散漫放养的态度,逼着我天天写日记,天天搞什么牛吃草,鸡兔同笼等问题。

后来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市实验中学初中部,不错的中学,毕竟我在那里呆了六年,还是很有感情的。

五年级这一年,我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一位损友,他叫霍东,我一般叫他“筒子”。

我俩按现在的叫法应该算发小,他也是当时从别的学校转学过去的。他的故事以后的信中我还会提到,因为我那些年的记忆里大部分都有他。

我的父亲从出生来讲应该是不幸的,两岁时一场大病,让他的一条腿失去了行动能力,去哪都得拄着拐杖。

但同时父亲又幸运地生在了爷爷家,爷爷和奶奶育有三子一女,却从未放弃过对父亲的培养。

年轻时爷爷带着父亲四处求医,心存治愈的梦想。有一次去省城做手术,父亲在高危病房三天三夜没能醒来,爷爷大病了一场,也为以后得患恶疾埋下了根。

后来爷俩治腿的心也就淡了,爷爷背着父亲念完了小学、初中,又先后让他函授、拜师,系统地学习了中医的知识,父亲终于在22 岁的时候,在市郊的一个镇卫生院当上了医生,能够独立生活了。

前些年镇上的人纷纷外出,卫生院不太景气,院领导开始轮岗。父亲算是院里的台柱子,每周回镇上坐三天诊,其他的大夫一周去一天也行。

父亲又在城里开了一间门诊,这么多年摸索下来,倒也当得起名医二字。

都说老天在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父亲的那扇窗,也许就是我母亲亲手打开的。

母亲曾经是奶奶的学生,多年之后不知为什么不顾家人的反对决然地嫁给了父亲。母亲在少体校领着一份闲差,大多数时候去上班,就是跟一帮老太太踢会儿毽子出出汗。

母亲生我的时候只有21岁,我俩这些年打打闹闹,差不多算是同时长大。她最大的爱好除了给父亲做出可口的饭菜,就是打麻将。

是的,我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是每天听着麻将的碰撞声睡觉的。

我的初中生涯是一部标准的好学生成长史。尤其是在爷爷过世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沉浸在悲痛之中,不爱说话,把所有的精力都奉献给了书本。

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除了个别的几个人,个别的一些事,那三年竟过的如同一张白纸。

闲话太多,絮絮叨叨不知所云,望卿勿烦!

李鱼“

李鱼写完信,才发现黄丽娜在那儿,低头认真地看着书。两厢对比,他不由得有些惭愧,近前去一看,才发现这丫头正捧着一本言情小说看的无比入神,旁边一摞专业书却是动也未动。

李鱼笑着拍了拍黄丽娜的肩膀:“阿黄,不早了别看了,你早上请我吃饼,我中午请你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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