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了。薛莹姗虽然认了罪,但是因为胡言乱语被怀疑精神上出了问题。
薛父的情节很严重,童家也因有勾结正在接受调查,恐怕再也难以翻身。我没有再见过童季文,也没有再听过他的事情,仿佛消失了一般。
韩总的病情好转,对外缄口不提,记者们没东西写,很快就淡忘了。
我在外曾祖的笔记后面将这次的事件写下来,尤其是知道了阴魔互相残杀至残缺甚至吞噬,以及世上有操纵阴魔附身人类的傀儡师,他们甚至为了利益而不惜杀人!
我在思考,除了傀儡师呢?还有没有别的组织?柳三江到底是什么人?看来我知道的还远远不够。从那个逃走的年轻傀儡师,还有我桌角上放着的宋沐寰给我的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来看,我恐怕是已经卷进了一场黑暗的旋风里,免不了的腥风血雨了。
合上笔记本,韩祁昀的办公室们打开,他依然精神抖擞的走出来,说了一句:“走。”“是,韩总。”我立刻抱起电脑跟了上去,是每周一次的例行办公会。不管如何,我这个孟婆,我这个与六道轮回签订契约,掌握着轮回之门的孟婆,也不过是个兼职。天塌不下来,就还得工作,还得养活家人和自己。
我把那张地址夹进了笔记本里,和那本从古舟洞带回来的《混沌之书》一起收了起来,想来近期大约是不会去想这些事,抱着一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思得过且过了。
直到,秦子霖打来的电话。
“河里打捞起来一具女尸。”
我揉揉太阳穴说:“我今天开了四个会,现在有四个会议的纪要要写。”
“准确的说是一具骸骨。”
“四个纪要!”
“两个捞鱼的人发现的,拖上来的时候,还有头发缠在胫骨上。”
“我明天要交纪要!”
“根据法医判断已经死了半年以上,从头发里提取的DNA也在我们的失踪人口数据库里找到了。”
我干脆沉默,等他再说一句,我就挂。
“是林娟娟。”
我握紧手机的手,开始颤抖了。
就在昨天傍晚,两个老渔民开着小马达的渔船准备靠岸回家。今天的收成不很好,就十来条江鲤和二十来条连巴掌大小都没有的鲫鱼。网子收起来一看,居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戳破了个大洞。
没搞到好鱼,还得花钱补网,实在是叫人生气。
二人骂了几句,泊了船,到路边的小摊子买了一瓶高粱,又切了半斤猪头肉坐在江边喝着摆龙门阵。
一个说,这河里有硬东西给网子戳了,明天可不能在这捕了。
另一个说这是个回水沱,泥沙都沉积在这,小虾小虫的也容易生存,鱼肯定愿意在这一代活动,而且也没人跟他们抢,不用怕。
第二个人说得是有理,可是可这网子要是再破了,可怎么办?二人正闷闷的喝着,忽然看到江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一起一伏的,白色的,圆滚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