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颇有些落寞,书房也沉寂下来。
文墨和许安对视一眼,两人一主内一主外,但都是护主心切的人。相对忠心耿耿的许安,文墨却又比他多了份难以名状的心思。此时听到眼前的人竟即将及笄,心底高兴之余却又多了丝苦涩。
自己身份低微如地上的淤泥,而她却如天上的云池中的荷,万不敢对她有丝毫亵渎。
“宇儿……暂时别给他配房中人,安排个细心的妈妈过去,再加个年纪稍小的书童。”李闲略一回神,镇定自若地安排着,忽地想到什么,语气也不由得重起来,“若是宅中有哪个丫头别有居心,一经发现,直接给我打出去!”
两姐弟的遭遇文墨和许安都是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她的底线,虽与当下世风不和,但也是双手赞成。
“那少爷那边?”
“告诉宇儿吧,也好让他心里有数。”
“是,我这就去安排。”
看着许安离开,文墨心疼地看看她。
“是不是觉得我不可理喻?”
文墨摇摇头:“如今的情况,必须凡事小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说起这个,李闲秀目一转,盯着文墨,微微一笑:“墨大哥也不小了,知姐姐也大了,不如……”
话没说完,文墨脸色就黑了,冷霜迅速覆盖的俊脸,李闲登时住了口,再说不下去。
她讷讷地立在书案旁,一惯从容的她竟有些手足无措,“好罢,既然你无意那便不提了,再不提了……”
算了,他的事自己还是少插手罢。
西市的店,东市的市场,和谢珞两人的合作……多的是事情,以后她还是少碰这些蒙胧的少年情事好了。
“主子……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看着眼前的倩影,文墨眼神复杂。
她及笄了,终将嫁人,而自己也定是无法永远像现在这般靠近她。他既希望她能一直这样下去,又希望她能嫁个尊重爱护她的人,让她永远幸福快乐。
这种复杂的心情,连向来隐忍的他也快掩藏不住了。
正纠结着,只听一声嗤笑,她语气轻快:“你觉得像我这样既无家世,又不会女红,毫无才华,而且还抛头露面沾得满身铜臭的人,谁还会要?何况我也不放心宇儿一个人。”
最重要的是,要她和这些信奉三妻四妾的男人共度一生,那简直比要她命还严重。
听到她的话,文墨缓缓放下吊起的一颗心,脸上也渐露霁色:“是我多事了。”
心底却加了一句:不管以后主子如何,我李文墨定将誓死追随,忠心不二。
李闲摇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车马行的事让谢珞他们去琢磨,这势力不用白不用。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准备好玉妆楼开店的事,既然已经到了京城,明天就开始动工吧。”
“是。”
杭州那边,她把魏家的矛头引向林家,杭州的店面自然暂时不会有事,但是难保会被殃及,因此工人大多都牵往了京城,就算杭州生意受影响,也无大碍。
用过午餐,穿上男装后,李闲带着文知跟着文墨往西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