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你呢,还不快让路!傻站着做看门儿狗呢!”
一个衣着华丽头带幞头留着八字胡的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指着文墨大骂。
李文墨面色镇定已。扬声回答:“抱歉,你们不退退我这边不好让。”
“哼,你可知我是谁?”
李文墨扯扯四角:“原来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看在路人份上,我劝你不如回家问问生你养你的人!”
“你!”
八字胡被他一堵,顿时怒极想动手,突然听到身后车里传来细细的话语忙收敛道,“我们是宣州李府的人,里面坐的是暄芸县主,你们再不让开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文墨冷哼一声正要再讽刺讽刺,车里的李闲却开口了:“给他们让道。”
“主子,他们太欺人太甚,不能让!”
李闲瞥了眼心直口快的文砚,坚持道:“不值得。文墨,让道吧。”
“……是。”
两辆马车相错时,李闲面容沉静似水。坐在她身旁的文知却是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抓着手中团扇,身体甚至还在微微颤抖着。
“咦,那什么暄芸县主到底是什么人,人虽然长得漂亮可这架子真不敢让人恭维啊!”
文知好奇地掀起窗帘一角偷偷瞧了眼暄芸县主,嘴里嘟嚷地抱怨着,她一回头却发现了文知的异样,顿时惊讶地凑上前,“文知姐,你脸色怎么变得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文知勉强摇摇头:“没……事……”
李闲抬眼看了看她,似是而非地说:“她是什么人与我们何干?”
文知的心扑通一跳,忙应道:“小姐说的是,我们只管过我们的,何必管他李府桃府?”
李闲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当他们到达灵隐寺时,已是辰时末。文墨放车,李闲则带着文知文砚先进寺里。
她刚踏进大雄宝殿便被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和尚拦住。
“女施主可是姓李?”
李闲打量了眼小和尚:“我脸上写了姓李?”
和尚不急不徐道:“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姓李?”她可不信炎老头还能告诉这些和尚自己穿什么衣服什么时候来……
“是源真师叔说的,他让小僧把今日第四位进殿的李施主带到后院。”
李闲即使亲身经历了穿越这个事实,心底却依旧不信神不信佛,对这个源真大师的话自然也就嗤之以鼻。
说不定他就是炎老头说好让自己去见的人,一早便找人盯着,所以才对自己的行动一清二楚。
“源真大师是贵寺的什么人?”
“源真师叔是我寺戒律院的院长。”
李闲留下文知文砚,独自跟随小和尚穿过通廊,往后院走去。
他们绕过人群和几处殿宇,往灵隐寺后院的山上登去。
山腰上建着一处殿阁,许是新建立的,殿门上并没挂牌匾。
小和尚脚步停在殿门口回头朝李闲说道:“女施主,师叔就在这里,小僧告辞。”
“多谢小师傅。”
李闲目送小和尚远去,才信步往殿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