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婧好像没有看到她的恨意,忽而话音一转:“听说那刘小姐原本也不过是刘府的一个歌妓,凭的也只是脸上那几分颜色,又怎比得过春烟姐姐你为咱们魏府出的力?”
这话直戳她心底的怨,纡解了她憋了一个月的气。
她不禁长长地呼出口气,认真地偏头打量着云婧。
说起来,云婧在府里也是有些地位的,她的姑姑是老夫人身边的陪房宋妈妈,一直帮着老夫人处理那些见不得人的阴司事儿。
说起来,云婧即使不比她漂亮,可有宋妈妈在,怎么着也能给大少爷做做通房大丫头,但事实上这丫头一直都在二门那里当差,连内院都极少进,真不懂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这么讲是什么意思?直说了吧!”春烟冷哼一声,微微抬了抬尖尖的下巴。
云婧柔柔地笑了,瞥了眼不远处打开了的书房门说:“你确定要现在说?”
春烟顺眼看去,正巧看到刘轻水娇若无骨地被魏文强拢在怀里的模样,顿时恨得牙痒痒。
“走,咱们换个地方!”
魏府的东北角有个荒废许久的院子,院子四周爬满低矮的绿蔓,若有人过来,马上就能发现。
云婧站在院子中央停住,春烟疑惑地看着她,想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你想把少爷抢过来,有两个办法。”
春烟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怔愣地看她片刻,似乎在确定她没有开玩笑,想到那张令人恶心的脸,冷冷地问:“什么办法?”
“第一,去求老夫人,求她早日定下你的名份,这样的话刘轻水再受宠也比不过你,就算爷抬她做了姨娘,最终也得喊你姐姐。”
这个方法她不是没有想过,她是家生子,自小挑选出来陪在爷身边就是为了照顾爷,有了孩子后迟早都是个姨娘。
但现在为了个刘轻水她就求老夫人,她知道老夫人不论如何都会允了她的,可她心里却又实在不甘心!
凭什么?她与爷青梅竹马,她早知道自己要照顾他一辈子,等爷有了少奶奶后,她就和少奶奶一起照顾他。
而且她是爷的第一个女人,情份自然又不一样的,就是以后的少奶奶也比不得的。
可现在,爷却被个歌妓迷住了整整一个月!她一定要把爷的心从那只狐媚子身上抢过来……
“你说的这个法子我自然早就想到了。”春烟骄傲得如同一只孔雀,炫耀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所有资本。
“可是你没去求不是吗?”
云婧笑笑,“你不求也是明智之举,夫人始终是爷的嫡母,她能帮你一次,却不可能一直帮你,不是吗?何况你与刘轻水在夫人眼里都是一样的用处,只是你身份清白些罢了。”
春烟的骄傲登时泄了气,灰头土脸偏偏不肯低头认输:“那也比你好过!”
“呵呵,春烟姐姐如果听从了我第二个法子,你会比很多人都好过,包括刘轻水。”
“什么法子,你快说!”
云婧垂下眼帘,眸子闪过恨意:“让刘轻水永远消失!”
*****
李宅前院。
王虎一直觉得玉妆楼的崛起靠的都是运气。
去年能在玉面大赛中夺魁,原因是枕函香一词引起的反响,后来又被人看上献给了圣上,因而玉妆楼才开始红火起来。
今年能夺魁不过是李文墨魔高一丈压了魏少东家一头而已,玉妆楼生意再好,又怎比得上魏家树大根深?
李文墨再能干也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只要魏家稍稍用点力就能不知不觉地灭了他的玉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