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料雷钢虽欲一走了之,但雷家兄弟却不肯如此简单善罢甘休。
当下雷左大槊一横,就拦在了雷钢身前,憨声憨气出言怒问道:“你这贼人!为何如此卑鄙!连自己人都肯下得去手?”
雷钢闻言顿时气极,转头冷冷道:“若不是你二人痴傻呆笨,适才我撞他那一下就可结束此阵,又何必再用如此多费周章!”
雷左看了看雷右,诧异问道:“弟弟,听这烂人之言,莫不是反倒起怪你我二人?”
雷右点了点头,肯定地对雷左答道:“哥哥,瞧他的坏模样,确是在嗔怪我们无疑了!”
雷左眨了几下眼睛,又接着问雷右道:“听他的意思,这烂人不仅怪罪,并且还有一丝瞧我们的味道在里面了?”
雷右撇了撇嘴,不服道:“看起来不止是一丝,怕是十丝、百丝都有了!那是相当地瞧不起我们!”
雷钢听雷氏兄弟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没完没了,心中实在恼怒不已,遂拦住二人话头,立目怒道:“你们两个蠢货!若不是兵刃之上能够带足了风声,少主人又怎会让你们协助我成事!如今事败竟还敢在此喋喋不休,还不快与我滚了下去!”
雷钢此言一出,众目睽睽之下,雷家兄弟的脸面上登时就再也挂不住了。
猛然间,雷右的大槊也赫然抬起,横在雷钢身后。如此一来,兄弟二人就此便把雷钢团团围在当中。
雷钢见此情景,反而兀地诡谲一笑,面色骤然缓和下来,接着抬手轻唤雷左,似有话讲。
雷左见状一愣,以为少主人还有其它安排,遂赶忙撤回大槊,探耳听去。
可就在这一瞬间,雷钢突然目露凶光,右手食、中二指并拢,如匕首一般急急向雷左脖颈点去。
只听得“噗”地一声闷响,雷钢双指竟齐根捅入雷左咽喉之中,忽而再一弯曲,猛然扯断其喉管,鲜血立时崩出,溅得雷钢满头满脸皆是。
而此刻,雷左再也攥不住手中大槊,“嘡啷啷”一声落于地面,兀地砸碎了几块方砖。
紧接着,雷左双手死死地握住自己的咽喉,脸上露出万分不信之色,口中“嘶嘶”作响,却是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最后身子晃了几晃,终于轰然倒地,气绝身亡。
待雷左倒地半晌,雷右方自明白过来,再也顾不得找雷钢拼命,飞身便扑到雷左尸体上失声痛哭。涕泪横流处,凄凄惨惨,好不可怜。
此刻,雷钢尤未算完,心中发了狠,他见雷右只顾痛哭,毫无防备,遂在其背后突然伸出两手,紧紧地扣住雷右头颅两侧,再猛然一发力,“喀啦啦”一声,登时将雷右的脑袋折了个对头弯,面向了自己。
此时,雷右脸上尚挂满了泪痕,但因其颈骨折断,又着实痛苦,遂双目暴突框外,舌头伸出了老长,鲜血也不停地从口内喷出,那模样甚是骇人。
雷钢见状心头一阵厌恶,竟然双手再度发力,来来回回将雷右的头颅又是拧了两圈。如此下来,雷右已然死得透透,再无生还可能。
而雷钢仍觉不够痛快,一手按住雷右肩头,一手再揪住其头发,双手上下猛然一发力,雷右一颗斗大的头颅登时被扯离身体,高高抛于半空。
顿时,雷右那无头的脖颈之中,鲜血骤然如泉水般喷出,刹那间便将雷钢染成了一个血人,直如地狱中罗刹降世一般。
雷钢抹了一把脸,抬腿将雷右的尸身狠狠踹倒。
而此时,半空中雷右的头颅方自落下,“骨碌碌”在地上滚出了好远才慢慢停下。
雷钢此番突施辣手,莫说方莫这边几人,就连对面绝神宫的众人都吓得瞠目结舌,魂飞魄散,再也说不出话来。
雷钢杀了雷家兄弟之后,心中早已打定主意,非但没有向独孤非凡叩头请罪,反而大踏步地来到了独孤烈身前,躬身一礼,伏耳轻轻言道:“主人!属下无能,未杀得了方莫灭口!但幸得今日大事将成,已无大碍,还望主人可以暂时替我拖住片刻,再行计较。”
独孤烈闻言只是蚊子声般低低的“嗯”了一声,立时转头面向独孤非凡,对雷钢大声呼道:“无影雷钢!你可知罪?!”
雷钢立时知晓其意,顿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膝紧行了几步,连连对独孤非凡叩头道:“属下知罪!属下知罪!”
独孤非凡本见得雷钢不听自己号令就气满胸膛,而今又看他擅自斩杀雷家兄弟,已然是怒不可遏,遂站起身形拿手点指着雷钢,口中连连喝道:“你此刻还敢和老夫言你知罪!方才抗命的本事到哪里去了?似你这种败类,当真该杀!可……”
不料,独孤非凡这个“可”字刚一出唇,正待他想继续言讲下去之时,雷钢背后的独孤烈闻言却猛然一抬头,大袖就势横着一甩,一道雪白的光华如同在半空中骤然打了一道厉闪,倏然即逝,转瞬又收回到独孤烈袖中,再也不见。
而此时,雷钢依然保持着跪拜的姿势,一动不动。但突然间,在他的脖颈之上,赫然地显出了一条血线。
不消片刻,血线变宽,鲜血也急急涌出,此时,雷钢的头颅再也支撑不住,“骨碌碌”滚落于地,尸身跟着也晃了几晃,终于颓然而倒。
独孤烈却仿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面色平静,对独孤非凡躬身施礼言道:“外公,我已奉命将其处决,不知赌斗对阵之事是否还要继续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