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

好像是明白蝙蝠侠皮底下身份的原因，也或许是蝙蝠侠因为不是逮捕他的原因，总之季晨恐惧什么的丝毫没感觉到，感觉到的对方整个人只有一阵落寞。

见鬼了的落寞。

“杰森把你的一切从这个世界上抹去，”蝙蝠侠低沉的声音毫无情绪，但陈述却让人惊讶不已：“甚至红罗宾都查不出来。”

季晨原地愣住。

“我，他，我，唉……”

季晨欲言又止，想说又说不出来，想说也不知道说什么，最终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就像个…我不知道我失忆前对他到底做了什么，我…”

“和你的失忆前无关。”蝙蝠侠打断：“他删掉你的过去，就是为了让你重新开始。”

“…但我不值得。”

季晨把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毕：“我甚至什么都没做，只是对他表现了普通人应有的善意而已，他到底…”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意识到杰森的义父可就在面前。

只是普通人的善意就值得杰森做出这种事？

平心而论，蝙蝠侠没做错什么，甚至能在义子死亡后，还能克制住内心没有对小丑下杀手，外人看来可能是冷漠，但真正多么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也只有他自己承担。

只是亲情从来不是“冷静”“没错”为主，甚至它要的就是冲动。

“我不应该来找你。”蝙蝠侠说道：“你已经完全摆脱了过去，至少我不应该以这个身份过来。”

一边语气没听出任何波动的说着不该来找我，一边在我面前感叹。

……不愧是蝙蝠侠。

季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刚说了蝙蝠侠不会冲动这就冲动的披上了在他自己眼中不存在的马甲就赶来过来，既然不是来抓我的那这就是把我当成树洞了？

“所以，你冲动了，但哪怕是少数的几次冲动也知道不会造成什么明显的后果。”

季晨又一次叹了口气：“杰森没告诉我关于你们包括他自己任何人的身份，x教授和万磁王也把你们的马甲捂的死死的，但是我的能力偏偏就是可以随机知道什么人的部分生平。”

他耸了耸肩：“很不巧的，有你。”

蝙蝠侠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估计早就猜到什么了，现在也只是确认而已。

季晨也不在意：“或许照你的话来说，我窥视了你的命运线？那真的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确实不是故意的，他心里默默的接了这么一句，当时我只是陪着朋友在电影院里看而已，很不巧那部电影就是《蝙蝠侠大战超人》。

至于其他几部，陆陆续续也是被朋友带着看了看，然后表示太黑暗了没兴趣继续了解，所以只是“部分”。

看着一副默不作声像是要在这里站到天荒地老的蝙蝠侠，季晨再次叹气，开口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了：“他没说，但我知道，或许复活后的他违背了你的不杀原则，但他真的没那么…叛逆。他很冷静，根本没有传闻中的那么暴躁，怪我当时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然我肯定会问问关于他对亲人的看法的。”

“但是有一点绝对没错，他从来还是把你放到了‘父亲’的职位上，他理解你的做法，只是…暂时没想通做不到原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