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是一介凡人，若不是，我可以跟你一起回海里，陪着你一起承担，可恨我……”

栾天骄痛苦的神情在揪着红璆的心脏，他心里的火气也被浇灭了大半，颇有些心疼地安慰着：“我若是嫌弃你是凡人，便不会跟你在一起了。这件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回去便回去，我就是担心你……”

“你放心。”栾天骄反握住红璆的手，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眸，“我会好好地照顾自己的，既然无法成为你的助力，我至少不能成为你的负担。”

“栾天骄……”越是这么说，红璆便越是自责于自己行事冲动没有想好解决办法，越是舍不得放下这个人。

可即使在栾天骄眼里，他是个无所不能的神仙，但事实上，他也是个处处受到限制的傀儡。

凡间短短数月，却是他这么多年来过得最为自在自由的一段时间，遇到了喜欢的人，遇到了愿意付出的人，以前不曾有，以后也不会有。

翻涌的情绪在不断地冲击着胸腔，在绵长的吻之后，是红璆已经下定好的决心：“我回去便是。”

“我等你回来，哪怕等一辈子。”

“傻瓜，我允许你等我，但不要太久。”不管是鲛人还是神仙，永远都不似凡人那么有时间概念。

“可是……”

“别可是了。”他伸出了手，掌心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手镯的物品，“这是我的法器，我怕我父亲之后会为难你，必要的时候，可以救你。”

说着，他戴到了栾天骄的手腕上，栾天骄正想要仔细看看的时候，手镯便已经隐去了。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红璆去看了一眼点在那里的香，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在最后一刻，他消失了身影。栾天骄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只知道红璆肯定是不会逃的。

片刻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父亲那边，只是冲着栾天骄点了点头，算是一种安慰了。

“兄长，你去做什么了？为何身上血腥气这么浓重……”

红璆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自己弟弟担忧地神色，嘱咐了一句：“有空帮我照顾一下他。”

“……兄长，你该担忧自己。”

红璆笑了笑，并未应答。夜色之中，几道光影消失，又恢复了往常一般地寂静。

“红璆！”再怎么大声呼唤着，也没有得到那个人的应答，心，顿时空落落的，那揪心的疼痛原来是如此地难以忍受。

不舍红璆是真的，贪恋那份温柔，贪恋那份依靠，更贪恋那个人的爱，可老天爷偏是让他做出取舍，他也没有办法……他不愿的。

那一夜之后，京城中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兮兮的，因为当今的郡马平白无故的死在了郡主的枕边，郡主被吓得差点精神失常。

凶手来无影去无踪，弄得京城有些人心惶惶。只有一个人反倒是安心了，那便是栾天骄。他知道，是红璆杀的，为他除了一个祸害。

而回去的红璆，他的父亲有意将他的所作所为隐瞒下去的，所以将他锁在了海底最深处，让他反思己过，并且说出秘宝的下落。

这么一关，便被关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以来，没有吃的没有喝的，看不到听不到也感受不到，若是以前的红璆，恐怕是会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