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正被倒吊在黑石牢房的刑架上,脖子上刺了一根细细的金管,鲜红的血就似开了阀的现酿醇酒,细流似地往头下的桶里流淌,半滴未浪费。
外面,喜宴上贵宾开胃,全凭如此力量深厚的万年神力之血。
隔着牢门,归娴打量着破天身上的狼王龙袍,心头微动。
一旁夜离觞似拈一把沙土,扯住比她手臂粗两倍的锁链一拈,锁链当啷一声,松脱在地。
他拉开门进去,归娴狐疑地捡链子查看,不禁怀疑这玩意儿是假道具,却重得竟一时没捡起来。
夜离觞头也没回,后脑却似长了眼睛,不敢恭维地宠溺提醒,“别砸了脚。”
归娴悻悻把锁链放下,跟着他一起进了牢房里,帮忙他把破天放下来。
夜离觞揽了破天在怀,扯起地上的铁桶就往他嘴里灌血。
破天枯槁的皮肤,似瞬间充盈了无数的胶原蛋白,缓缓恢复白皙与弹性,冗长的发也由枯槁变得亮如丝缎。
归娴靠在夜离殇身边,惊讶地观察着破天的变化,却发现这容貌竟是只有三十五岁左右的样子。
“离觞,你派他乔装成狼王来救我,所以……他给我下的药,也是假死药?”
夜离觞嗯了一声,忙碌地头也没抬。
“你不怕他被髅西认出?不怕他给我吃真毒药?”
“他素来谨慎,也知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那样的事,绝不可能发生。”
这么说,这老吸血鬼岂不是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归娴顿感不妙。
“那晚我居然给他跪了!还被吓得又哭又嚷,很丢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