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带着赵牧退回赶来支援的队伍当中,赵牧因为头痛有些眩晕,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但好在精神力还算集中,对孙策的出现在心里念念不忘。那几张熟悉的面孔总是牵动着他脑海中某几条神经,不断地颤抖提示着,就好像信号不好的电视台一样,时而有画面,时而成雪花。
两军并没有因这次不期而遇打将起来,但也没有因此停止纷争。孙策惦念着赵牧,一方面又赏识太史慈,同时依然按照原定的计划攻打刘繇。而太史慈没有得到重用,把心思都放在照顾赵牧的身上。赵牧身体没有大碍,但还是偶尔头痛欲裂,这可能是跟他不时尽力回想的原因有关。
赵牧头痛一直卧床不起,后面还感染风寒,整个人都像死尸一样。别说执行看守任务了,要不是有太史慈照顾着,早就被人砍头了。其他的士兵也因为太史慈的关系才对赵牧关照有加,所以并没有传到刘繇的耳朵里,不然一个无名小卒得到太史慈的贴身伺候,这对于刘繇来说可不是什么感人的兄弟之情。只会觉得赵牧何德何能竟敢由将军照顾?说不准还会趁机把赵牧给杀了。
“兄长,可安好乎?”太史慈靠近赵牧耳边轻声问道。
赵牧虚弱地睁开双眼,还没回答却听到外面人声嘈杂,战鼓四起,不时便有一名小兵前来禀报:“报将军,孙策已攻打过来!”
太史慈连忙拿着双戟,回头看一眼赵牧,心中不安地走出帐外。赵牧因为风寒的原因根本就没办法动弹,想要说话都费劲。而太史慈在其位,忠其职,虽然刘繇没有重用他,但他出于忠义也会为刘繇拼尽全力的。只不过太史慈再怎么英勇,又怎能凭一己之力抵挡得住势如破竹的孙策部队呢?
孙策只用了半个多月,就将刘繇管辖的地盘打了下来,刘繇只得败退豫章。在城池被攻破的时候,太史慈得知其他人护送刘繇安全撤退之后,突然想起还在休养中的赵牧,连忙策马奔向赵牧的住处。
太史慈匆忙赶回赵牧的营帐时,四周已空了,所有的士兵不是被杀,就是逃跑。所以营帐里只剩赵牧一人,还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太史慈二话不说,直接把赵牧抱到马背上就跑。可是四处都有追兵,而他也没有别的去处,只能够走一步算一步。
后来太史慈带着赵牧逃到了泾县,加上一些散兵,屯兵立府,依靠大山而据。说好听一定就是稳定下来了,难听一点就是上山当大王。就好像刘繇一样败退到豫章,又遁入山中,躲到芜湖里,自封为丹杨太守。
“兄长,身觉如何?”太史慈依旧在赵牧的身边照顾着。
“多得你的照顾才活得好好的。”赵牧恢复了一些精神,当时被太史慈放到马背上逃跑的时候,差点五脏六腑都被颠了出来。
“如此甚好!”太史慈安心地说道。
“现在临近寒冬,战事也应该停了吧!”赵牧看着窗外的雪花说道。
“孙策依旧在四处征战,不久当攻至。”太史慈忧心地说道。
他们虽然找到了安身之处,但始终不是最好的地方。特别是孙策在攻破曲阿之后,势不可当,泾县以西的六个县地都被征伐。而太史慈他们还未彻底躲避得了,身边也只有一些伤兵残将,根本无法抵挡来势汹汹的孙策部队。更何况还有赵牧这个病号,令太史慈根本无法分心去壮大队伍,不过太史慈也无心发展自己的势力,单是想寻得一处安身罢了。
“既如此,子义何不抛下我而去呢?”赵牧说道。
赵牧虽然希望太史慈能够找到明主,但是之前争锋相对也难以投靠孙策,说不准孙策已经暗自恼恨太史慈了。这都是因为赵牧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如果他彻底想起以前的事,可能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其实孙策一边在征伐,一边在打探赵牧和太史慈的下落,他以前虽然不喜欢赵牧,但怎么说也是旧识。况且当年孙坚十分敬重赵牧,而他找到赵牧,也想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怎样发生的。只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赵牧却记不得自己了,难道只是相似之人?还是赵牧刻意回避?很多的疑问都在孙策的内心挥之不去,他坚定要找到赵牧问个明白。而太史慈则是他无比欣赏的对象,不过部下都以为他要报当日夺盔之仇。
“子义岂能弃汝而去?”太史慈认真地说道,“吾与兄虽为异姓,但情深至厚,如此无情无义之言兄还少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