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马车坐的究竟是谁？”

“一个真正足以决定人族未来的人。”老者摆手一叹，眼神满是落寞。

那落寞有自怜的悲伤，还有一种青年感觉不出来的韵味，纠缠在一起，浓郁的犹如那环绕着十万大山的那条黑水河中的水，化不开，消不了。

“这座城里住着一个足以镇压一世的人，他叫画圣，吴道子。”

一世，是一个凡人无法想像的时间，传说中，这是一个修成圣人所能活的最长寿命。

要能镇压一世，需要的是在这绵绵无尽的岁月当中，成为最强者，无人敢于触其锋芒。

青年很快地将这些对话在脑中过了一遍，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最后又化为一声惊叫。

“画画画画圣！”青年结结巴巴地叫道，双腿颤抖，几欲坐倒，完全不像是一个元神境的高手。

“我我这到底差点做了什么啊！”

不得不说大夏兵戈九部的素质还真有点水准，遇到这种状况，寻常人早已被吓到道心蒙尘的事，他竟然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平复心境，将心中的疑惑提出。

当然，这个新的消息虽然震撼，也有可能是先前已经被黄老吓了个半死，对青年的冲击已经淡了些，至少不会有道心蒙尘的情形发生。

“他这种九天仙神的人物，为何不学如来或道主那般，去弄个灵山之类的道场，怎么会在这里？”

副督主负着手，眼中有光芒璀璨，看着青阳城外的一片绵延无尽

青年暗卫微微点头，似乎懂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不懂。

“唉。”

青年忽然叹了口气，毫不顾忌威仪的靠着墙边坐下。

他刚才听了老者所言，真心发觉自己的实力根本不足一提，也有点自暴自弃了起来。

“我五岁修行，十二岁筑基，历经七载寒暑便迈入金丹，又用了五十年破丹成婴，我在刀部已经算是天才了，蹉跎到现在也还没进阶练虚，这圣人到底是怎么修练出来的。”

副督主摇了摇头，眼中的后悔和婉惜之色一闪而过，似乎是在对着青年，又像是在对着自己。

“金丹无悔，神藏难回，修行路上关卡无数，有人迈得过，有人跨不过，就是跨过了，也跌跌撞撞，难有余力。”

副督主摇了摇头，继续说：“你知道吗，真正大家族的子弟，在二十岁之前，是不会结丹的，这不是蠢，而是培养潜力。”

“你看那些大家族子弟，二十岁以前都没没无闻，但到了后面却一飞冲天，是因为他们有这个时间去等，去等他们的潜力被完全蕴养好，不像我们，急急忙忙地就向前冲，若是当初。”

老者喟然一叹，不再言语，青年则斜倚在墙角，脸上一片自嘲。

或许这世间本来就不公，让他们这些散修出身的人没有那个能力和时间来打磨自己，让自己在修行路上走的更远。

又或许这世间还是公平的，就是圣人也无法长生久世，只能如同这世上千百万个生灵一样，为了寿命而在这红尘之中苦苦挣扎。

佛家讲因果，道家说天道，或许这公与不公的问题，真得去问那

冥冥中的因果或高不可攀的天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