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至少廖胜在这场饭局的过程中一直心不在焉,他忐忑着又跃跃欲试,觉得仿佛嗅到了生肉的血腥味儿
。
陈启和廖胜都喝了不少的酒,找了代驾过来,先送走了海事达的一众老板们,他俩站在街边抽着烟。
廖胜犹豫着还是跟陈启从实招来,把手机递给他。
“你看看。”
陈启叼着烟把手机接过来,看了两眼就皱起了眉“nps的活?”
“是啊。”廖胜冷哼一声“真是让他们撞枪口上了。”
陈启还皱着眉“这也许是仙人跳,乔振泽找人试咱们呢。”
廖胜倒没想到这层,有些咋舌“不能吧,他试咱们干嘛啊。”
“谁知道,乔振泽心重,算计得紧,上次西安你还数落他一通儿,这人报复心理强,谁也不知道他摆这一出为了什么,咱们最好还是推掉。”
廖胜点点头,拿过手机给季橙发了条短信“对不起,我们这的同传人员最近都在忙,非常抱歉,接不了贵公司的单。”
陈启又若有所思得想了想,抢过手机“拿来!”
短信已经按了发送,陈启也没看回复,他注意到的是上面的那一串手机号,他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找到季橙,打开。
一瞬间的迷茫,是自己败露,还是季橙无心之矢?更可怕的可能也许季橙已被乔振泽收入麾下,而他陈启的那点猫腻也早被识破,季橙是乔振泽手中的枪,而陈启自己给自己上了膛。
刚刚吃得淮扬菜,这会儿那些汤汤水水在胃里焦灼翻滚,陈启耐着性子劝慰自己,而最终的结论是他与季橙无外乎是打着明枪互相利用罢了。
小时候都玩过捉迷藏的游戏,陈启那时候带着弟弟在家里平房后面的仓库边上跟几个小伙伴玩,弟弟最小,陈启自然向着他,那时候每到陈启找人的时候总能第一个找到弟弟,弟弟藏得不高明,一般都在最显而易见的地方,但每次陈启都瞪他一眼关上帘子或把筐扣在他头上,这种感觉就是我知道你在哪,你也知道自己已经败露,但是我们心照不宣。
无外乎是种乐趣,是种情愿。
季橙看着廖胜回复的短信,一边擦着头发,换上衣服拎着运动包出了更衣室。
乔振泽在大堂等她。
是运动洗护合一的沐浴液味道,季橙靠得近了闻得更明确,她笑着看着乔振泽“就去你说的那家吧。”
刚刚上课的时候乔振泽迟到了,季橙本以为他今天没来公司,也没时间来健身房,谁知刚跳了一阵zuba后乔振泽匆匆进了门,额头上还冒着热汗,卢金面对着门一眼就看到了他。
“休息一会儿继续。”
季橙回头见是他来了,礼貌得笑了笑。
卢金给乔振泽从冷藏箱里拿了瓶水,乔振泽说了声谢谢就放在边上,也没喝。
季橙盘腿坐在地上,拉着小腿的筋,卢金过去帮忙按着,不一会儿有其他人也嚷嚷着要教练帮着拉筋,卢金只得先顾着他们
。
季橙又一个人默默得够着脚踝,一双手压在她背上,宽大的手掌透过运动背心还能传来热量,那个人在后面说“慢一点。”
季橙当然知道他是谁,自己也不说话,慢慢伸手够着前往。
乔振泽抬眼就见到了她手腕上的镯子,不动声色的笑了下。
“喜欢吗?”
季橙止了动作,她知道他在问什么,她默默直起腰缓缓地摇了摇头“不太喜欢。”
说着就摘了下来回头递给乔振泽“你喜欢?送给你了”
这场对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乔振泽笃信季橙目前是单身,故意在西安买了个小玩意寄回北京,他只是想知道,以季橙的智慧第一时间就会猜到这东西是谁送的,她身边也没有别的虎视眈眈的人了,只有自己,表现的已经够明确够暧昧,他想知道这个便宜货季橙会不会戴在手上,若是戴了,无关乎这镯子的价值,只是季橙的一种默认方式罢了。
可是她戴的确是戴着了,但却又不留恋得摘下,现在反倒把自己逼到死胡同,反问自己喜不喜欢。
喜欢,早就窥探已久了,喜欢她那股混沌又矛盾的劲头。
季橙等不到回话,又慢慢把镯子戴回手上“我一朋友送的,便宜货,你瞧不上。”
这种或许是一种拒绝的方式吧,一棒子把自己拍回“朋友”的身份,或者更是一种欲擒故纵,女人嘛,总是把心思花在这些言语上的弯弯曲曲上,叫人拿捏不准。
乔振泽避开话题笑了笑“一会儿锻炼完请你吃饭,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的西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