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郭威忘了什么?
原来在赌斗开始前,郭威是压了100贯赌自己赢的,现在搞了个平手,那岂不是血本无归?
郭威不禁在心里打起了小计算器:我现在在以200钱一石收粮,1贯是1000钱,100贯是100000钱,可以收粮500石,这……这四舍五入一下下,感觉自己亏了亏了一个亿啊!
郭威越想越懊恼,赌徒都是这样,不管赌大赌小,输多输少,只要是输了都不高兴,况且是这样没法翻盘的局。
郭威不知道的是,其实设博彩的人也是满脸懵逼的。
这位好事之徒高高兴兴的设了博彩,大家也都高兴,你五钱买了东军赢,我两钱买了西军赢,大家高高兴兴的就图一个乐,最多的也就买了10钱顶天了,好几千人买了盘口,赌资加起来也就几贯而已。
突然有人100贯现金砸过来,掉地上就是一个坑,“看好了,100贯买西军赢!”
那好事之徒都懵了,这是干什么?要我吴老二的命不成?
吴老二回过神来,那砸钱之人也不要什么凭据,都转身走了,赶紧连滚带爬追过去,上来就抱住了那人大腿,道:“大爷,大爷慢走!”
来人很不耐烦,道:“还有什么事儿?”
吴老二抱着大腿不敢松开,跪在地上凄声道:“大爷来消遣小人不成?大爷这100贯小人无论如何不敢收啊!”
那人道:“谁有空消遣你,是主簿大人要买西军赢,快放开你那狗爪子,耽误大爷我在大人面前听用,大爷我要剥了你的皮!”言罢,一脚把吴老二踹开,径直走了。
吴老二听到是主簿指使,吓傻了,旁边一人小心翼翼的过来,小声道:“难道我等行为惹得大人心生不满,要惩治我等?”
吴老二闻言,好像想到了什么,吓得一个哆嗦,道:“很……很有可能啊,那陈秃儿刚从济阳县回来,听说那里正在大力整顿,到处禁断淫祀,追捕奸宄。”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济阳县离这里能有多远?说不得整个济南国都在整顿,济南国跟咱东平国,不就是挨着的吗?”
“我们又不开淫祀,也不是奸宄啊。”
“你傻啊,那陈秃儿离家多年,早就在济阳落地生根,为什么逃了回来,还不是被官府追捕!你说说看,你我跟那陈秃儿,有什么不同,陈秃儿是奸宄,我们就不是?”
“不是你说,弟兄们还都傻傻的哈呼不知呢,吴老哥,你说现在怎么办?”
吴老二仔细想了想,半晌道:“主簿大人没有直接命人抓捕我等,而是派人送来100贯赌金,想必还有一线生机。”
“吴老哥,你的意思,难道是使钱消灾吗?”
吴老二点点头,道:“我看主簿大人八成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我等一日两餐都凑不够,哪有钱孝敬大人啊?”
吴老二道:“这不是有赌资再这吗?”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谁不认识谁啊,咱们卷了大家的赌资,不得被人活活打死?”
吴老二一咬牙,道:“常言道,有事没事,莫惹衙门。你也说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谁能真的打死你?可是若被衙门盯上了,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你不知道吗?”
“哎!也只能这样了,可是赌资全部加一起也才不到10贯啊。”
吴老二道:“兄弟们再砸锅卖铁,凑够10贯,蚊子再小也是肉,比没有好。”
…………
县衙主簿署。
一名衙役拎着一个篮子,看起来沉甸甸的,把它放在了郭威案头。
郭威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