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艰难的情感,就连旁观之人都觉得有些眼睛发酸。而他也没有想克制自己的情感,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中,俯身对着她姣好的唇瓣吻了上去。电光火石,如溺了水,如失了重,妙华的心慌乱到无以复加,手紧张到无处安放。她深深的爱着这个男人,就像爱着自己的生命一般,所以他的每一次触碰都会让她有恍惚紧张的感觉。她忘记了闭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那无限放大的俊颜,他纤长的眼睫微微颤抖,他挺拔的鼻梁摩挲着她的鼻梁……也不知是心跳过速,还是这些天的忧郁成疾,妙华很不争气地忽然软软倒了下去……
他无奈又好笑,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手臂上的伤又裂开了,开始往外渗血,而他的手臂却箍得越发紧了。
锦榻之上,妙华皱着眉,显然睡得并不安稳。御医方才给她施了针,说是气血郁结所致。他看着她消瘦了不知道多少的脸颊,听着浣瑾和他絮絮说着这些天她做得傻事,觉得心头剧痛难当。这样傻的姑娘,这样深的情意,本来无忧无虑地过活,偏偏因为他受了这么多的苦楚折磨。他心里过不去,一遍一遍地触着她的脸颊。
这次的失踪,其实是他自己一手安排的。对方在暗,而他在明,与其等着对方计划好第二次伏击,不如扰乱视线,绕道而行。他没有从司州府穿过,而是绕了好大一个圈子,从洛州南下,取道荆州,再往北回了洛城。暂时平安不代表一直平安,阿耶病体沉重,怕是有人动了储位的心思,所以京城也不一定安全。
要是知道她会担心成这样,他定然会加快速度,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不过,罪魁祸首还是那个凶手,若是被他查出来,定然决不轻饶。眸中有冷意闪过,却恰好落在了转醒的妙华眼中。
她伸出手,微微抚上了他的眉,道:“璧郎,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害怕!”
他听闻此言,忙收敛了心中的怒气,换上了一个温润如往常的表情。微微笑道:“不过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事,吓到你了!”他摁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起身,嘱咐道:“再躺一会儿,听话!”
她却不依,抱住他的臂膀不肯撒手,像是孩子一般的撒娇:“不想躺了,若是睡着,你又走了怎么办!我不让你走!”
这一抱,便触到了他的伤口,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脸色煞白,却还是含着笑意哄她:“我不走,今天事情已了,就在这里陪着你,哪里也不去!”
妙华只听他受了伤,却不想伤的那般重,都过了这么些天,还是没有痊愈。因为他穿着紫色的官袍,所以她一直都没有留意,此时看着自己一手的血,心疼地难以呼吸。她抬眸,眼睛里又有了泪水:“很疼吧?”而他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冰凉的手指触到了她即将落下的泪,温声安慰:“不疼,这点疼不算什么。”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泪便停不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身边的自己无比脆弱,好像这么久的深宫历练,完全没有作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