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校尉可还能上马?!”
张景宗眼见对方愕然神情微微一笑,旋即伸出手臂说道。
“自然!只是在下此刻已是气力将尽,不但无从杀敌,反倒或为累赘...”
“无妨!”
张景宗闻听此言朗声一笑,银枪在手,甲胄护体,兵将紧随,他怎会有何顾虑!?
“风字营随我来!”
爆喝声中已是浑身浴血的库狄云振臂高呼下轻骑紧随其后跟随张景宗左右冲杀,来回冲击下,竟是直接凿碎了柔然已是羸弱不堪的阵型。
此刻眼见主将身死大势已去的神坛守卫本应拼死一战,可先前的信仰崩塌却早已使得许多人心中动摇,眼下再遇此景竟是丢盔弃甲狼狈逃窜者不在少数。
趁此机会风字营与虎贲卫立时完成汇合,在绞杀了少部分还在垂死挣扎的柔然人后他们并未选择追击,而是在张景宗与杜焕两人的授意下同乘一骑,此刻再无人奢望袭杀柔然可汗,两人一致决定继续向北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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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
山崖之上一名柔然将领在看到神坛守卫在最后时刻的溃散后连忙回身禀报,不过他身后正仰望苍穹,也不知道正思索着什么的阿那瓌却似乎对此并不算太过意外。
仅仅略是挑眉后,他出声道:“不过是一群凭借着妖术蛊惑下堆出的军队罢了,死不足惜!反倒是那群魏人不简单,传令下去,留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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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那瓌似乎早已料到了神坛守卫的溃败,而此时的张景宗等人正向北面狂奔而去。
身后军营依旧火光冲天,但咒骂与厮杀交织的喊杀声却已是不知在何时消弭无踪,唯有更南方依旧不时传来若有若无的咆哮之音。
众人心情沉重,杜焕更是手捂伤口面色惨然,显然暂时的脱离险境令他不免思索起了更多。
正奋力打马的张景宗自是也感到了身后虎贲校尉的异样情绪,萧瑟的寒风中他朗声道:“怎得,不过一次失利就让堂堂虎贲校尉哑巴了?”
“嘿...一次失利...”杜焕闻言回过神来,露出苦涩的笑容,并未接话。
只是在他心中却已是茫然一片,这何止是一次失利啊!自己输掉了一切,已有的地位,军职,甚至是家族复兴的希望!本就遭受排挤的自己是绝不可能再回到洛阳了,更何况即便硬着头皮回到朝廷也难免会被下狱问罪,既是如此天大地大自己又能往哪儿去呢?
杜焕胡思乱想着,张景宗却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猛然一喝道:“难不成杜大人你不想报仇吗!?”
“哈哈哈,张军主说笑了,难道柔然人是杀得完的吗?”
“我有说过柔然是罪魁祸首吗?”
“你是说?”
“怀荒镇将于景勾结柔然害我数千大军毁于一旦!此仇不报!?”
“此言当真!?”
“此时此刻你我二人命悬一线,我还能骗你不成!?”
“于景!好一个于景!我杜焕定然要将他碎尸万断!”
“好,杜校尉,要想报仇那便先随我回怀荒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