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堂屋中,薛文誉气得来回踱步,这回可真是遭了无妄之灾。
如今,京城中到处都能听到“薛瘟神”的名号,不明真相的百姓也跟着起哄,纷纷痛骂他是奸臣……
“算了算了,跟无知群众斗气不值当……郑栓,给我备车,我要去工部一趟!”
生了会闷气,薛文誉最终只能叹息一声,嘴长在人家身上,自己又不是什么朝廷要员,除了捏着鼻子认下,难不成还要挨个骂回去?
怒气冲冲进了工部衙门,他也懒得找顶头上司姜珞,直接朝吕元正所在的值房行去。
值房门口站着一个小吏,见薛文誉脸色不善的进来,赶紧上前几步拦下。
“呀,原来是薛大人,小的给您见礼了。”
薛文誉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哼道:“部堂可在?”
小吏脸色纠结,听这口气好像来者不善啊。
他在工部衙门待了好些年,敢这副态度问话的,仅他一人而已。
想起吕元正的交代,小吏答道:“薛大人,部堂正在小憩,不好打扰,若有事不妨先禀报至姜郎中处。”
薛文誉瞟了他两眼,点点头:“行吧,那我先去给姜大人说一声。”
见他麻利的出了院门,小吏松了口气,推门进了值房。
值房内,吕元正端坐在公案后,正在制定煤炉推广方略。
“部堂,小的按照您的指示,将薛主事挡了回去。”小吏躬身道。
吕元正笔下不停,道:“嗯,下次他来就换个借口拒绝,我见到他心烦。”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有人幽幽道:“部堂,您真是好狠的心呐!”
两人朝门口一看,薛文誉正幽怨的看着屋内……
“你……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吕元正铁青着脸喝道。
薛文誉退后两步,敲了敲门,探头道:“部堂,下官可以进来了吗?”
这副惫懒样,吕元正都被气笑了。
“滚进来,你有何事?”
“下官前来,自然是为了矿山一事。”薛文誉进屋后,随意的拱了拱手。
对于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子,吕元正也很无奈。
挥手将小吏打发出去,吕元正缓缓道:“矿山之事已尘埃落定,本官没什么和你说道的。”
“部堂此言差矣,下官听闻,此事是您将消息透露给户部的,而且还有风声,说您着实费了些口舌,用来抹黑下官……”薛文誉委屈的道。
吕元正怒道:“是本官说的又怎样,你居心叵测,竟然敢算计朝廷和本官,不借机打压你一番,岂不让你觉得本部堂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得,光明正大的承认了,可见吕元正心中有多气。
不过,薛文誉可不是来斗气的,“部堂,下官此来并无他意,只是想借一些工匠……”
“休想,做梦!”还没说完,吕元正毫不犹豫的拒绝。
薛文誉笑道:“部堂,稍安勿躁,请听下官一言。”
……
一盏茶功夫后,吕元正客气的将薛文誉送出房门,笑道:“区区几个工匠而已,老夫马上命人送到你庄子上!”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薛文誉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