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止轻笑一声,眼神却越来越深沉,如那深不见底的寒潭,冰冷深邃:“我非要来冰渊一趟的目的你知道的。”
“知道,你说冥冥中感应到与你有关的事,所以必须来冰渊一趟。”小蛇记性很好。
柳云止摸着手下粗糙的被面,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意味深长:“是啊,在冰渊的时候这种感觉很强烈,但我却未找到那给我有异样感觉的东西,结果刚才与我那妹妹一个照面,那种冥冥中的感觉更加强烈。催促着我说,这就是了,抓住了。”
小蛇目瞪口呆:“这可真是见鬼了,跋山涉水身受重伤的赶来,结果对象只是一个凡夫俗子!”
柳云止没有理会小蛇那轻蔑的语气,说:“你平时多留意她,我总觉得能让天道给我警示的人并非一个简单的凡夫俗子。”
说到简单二字,柳云止咬的很重。
还有一件事情他没有告诉小蛇,那就是他这种心血来潮的感应预示着什么他很清楚天定姻缘。
因此他才千里迢迢,不管艰难险阻的也要来到这里。
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那股徘徊在他心中的预兆也散了。柳云止现在倒也不着急回去了,他还想看看他的姻缘究竟是何等人物。
能成为他的天定姻缘,怎么可能是简单的人物。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柳云止给定了的舞如是此时正在房中翻找东西,她神识一扫,便从桌上的那堆东西中直接找出一面金色的令牌。
令牌一面用古老的篆体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字,背面腾龙环绕着奉天二字。
舞如是随手将令牌扔给季斐然,完全不理会季斐然手忙脚乱接住令牌那满头冷汗的样子,居高临下道:“去让山下的人退兵,并让领头的来见我。”
季斐然:“……”无语的接下跑腿任务,双手恭恭敬敬的捧着令牌立马离开。
身在俗世,对于皇权的畏惧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使季斐然自负多么聪明,他内心中对于皇帝还是畏惧的,毕竟皇帝掌握着天下人的生杀大权。
而修士不同,在他们看来,完全是强者为尊,敬畏的只是天道。
但对于这方天地的龙气拥有者,一般修士能不招惹也不愿去招惹的,若真沾染上什么因果,那可是有损修行的。
毕竟皇帝经常说是天子,所谓天子便是天的儿子,王朝兴衰,帝座更替都是天道家务事,你一个修道的跑去插手只怕直接会被天道轰成渣渣。
这也是修士不喜来凡间的原因,因为一不小心便有可能触雷。
但舞如是和柳云止不同,他们欠了皇家的一份因果,皇家的气运已经和他们二人牵连在一起,若想断了这份因果,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只要不抽风无缘无故制造大范围杀戮,不鬼畜宰了龙气拥有者,那么他们在这凡尘俗世便无碍。
不一会儿,季斐然便带着一人走了过来。
男人身形高大,剑眉星目,挺鼻薄唇,冷凝的面色多了些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周身隐隐约约透着寡淡冷漠的气息
舞如是有些好奇的多看了两眼,那人似乎感应到什么,也皱着眉头看了过来,剑眉紧皱,薄唇紧抿,丹凤眼锐利的看过来,竟然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忍不住心惊肉跳。